请大家相聚午夜时分,听神仙说书,东越文曲夜话:
《夜猫猎人》十四
夜猫猎人往回流述寻查到唐僧自己的简史与家史:
唐僧出生于1962年12月7日(农历11月11),这个数字让他从小就立誓要做一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汉子,但他一生却极为坎坷不平。在一场风雪即将来临的前夜,这个叫东越文曲--坡上的小山村,低矮农家的瓦房里,全家人都在急切地等待着——他这个未来要撑起四门姓氏的长子长孙的出生。
童年时,祖母常对他说:“孩儿呀!你就是我的命根子。”
唐僧出生那年,母亲才18岁,由于家人寄以厚望,她孱弱的身体,加上在怀孕后因过度紧张,最终导致了他的早产。这种早产的虚弱给我带来一生的病痛,加上各种苦难的经历和痛苦的折磨,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日益加重,以致到了中年,他就得了六、七种慢性病。其中最难忍的是心脑梗死、脑血管神经性头痛、几次肾结石感染、腰间椎骨质增生、慢性鼻炎和那个讨厌的慢性前列腺炎症——它们像恶魔似的,经常搅得他不得安宁;这种难以名状的疼痛实在难忍,有时一夜只能眼睁睁看着天花板,与强大的黑暗对话孤独与痛楚。是中西古典音 乐给了他无穷的力量,它伴随着他熬过了无数的漫漫长夜。他的记忆力也一天天减退,甚至担心能否完整记录下自己一生所经历的各种真实而残烈的事件,如果要补白,那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据唐僧母亲回忆,唐僧是清晨12月7日7时许出生。在乡下,由于雾气笼照,冬天的太阳也就出来得迟,7点了也只能露出一点曦光。所以,祈求光明,奔向太阳的愿望,他从小就有。
唐僧出生时才四斤八,年属虎月属龙,但身材小得却像一个晶莹剔透的琥珀,吓得全家人不敢出声。1962到64年国家刚挺过三年困难时期,生活也还是非常艰难,加上以后“文革”动荡,大人们真正担心的是能否将他抚养长大成人。因此格外小心谨慎地抚育他,细致关怀倍加呵护他。他成了全家人的宝贝,别人羡慕的对象,也许这是中国人的普遍心态:他们对长孙及长子都是那么的疼爱,甚至溺爱,总是寄托以无限的希望。他们根本不加考虑其结果是否与愿望相违背?唐僧一贯认为:如果说,对一个孩子的教养从小就开始重视的话。即便是再淘气的孩子也会被调教得很好,更不要说象我这样,从小就那样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周围人们钟爱的孩子;小时候他是一个被家人特别疼爱而从来不曾被人溺爱的孩子。他即得到慈爱又不会被溺爱,是能够在以后的岁月里,遇到艰难险阻而能排除万难的原因之所在。据大人说,幼年弱小的他对外界事物,包括光线和尖锐的噪声都有一种本能的害怕;面对来看他的亲戚和家人的朋友显得异常胆怯和腼腆,因害怕,会不由自主地钻进被子下面,与黑暗做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大人总是担心他会窒息而亡,对他的神情和举动都要细致观察,因而他能够多次躲过大病的侵扰;他们求神拜佛,祈求上苍给予他仁慈和恩赐,并流露出心平气和、真诚坦率、谨慎担心、足够耐心和充满信心等情感。
四十年后,当母亲讲起童年这件事时,唐僧都觉得刺耳和脸红,也对自己幼小时生性腼腆、胆小难以相信,可喜欢看相的亲祖父却常常抚摸着我的脸蛋和小手说:“这孩子福大命大,将来肯定是不会要种田,而是读书拿笔杆子的料。”
从懂事起,一听大人说起这事,唐僧就觉得好笑,并对这种相术将信将疑;相反,他从来都不敢太相信,自己会比别人聪明。他向来对没有兑现的事情都带有疑虑的态度,担心会因他人误算,而毁坏了自己的一生。
婴儿时,母亲没奶水,父亲只好每天早早起床,农闲时上山砍柴、扛木头,干最累最重的活,到农忙时,还要下地干活,一辈子这样劳累,累坏了他的身体,以致到60多岁时,身体每况愈下,65岁这年患重院住院三次,还差点送命。祖父60多岁了还要到生产队里出工,收工后还要到菜园里种菜,祖母养鸽养兔,多积挣一些钱,每天买点瘦肉捣成肉酱,拌在米糊里喂他。他每餐吃不了多少,隔壁的小伙伴常常能获得他吃剩的残羹。这种饮食习惯一直延续到两年后大弟出生才中断,后来母亲又接连生了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我们的苦日子也就这样延续下来,而祖父一直到1980年痛苦而平静地死去,也没有过上一天的好日子。这种内疚和遗憾一直伴随着他,只要一想起往事,他就会对他老人家油然而生出一种深切的怀念和愧疚之情。以至于他虽然写了许多诗和散文纪念他,但仍然无法释怀。
唐僧家的老屋,与住房隔壁,至2006年底还在,是一种破旧的象征。过年时,大伙还会到那里烧香、敬祖,他也只有回乡时还能窥想到一些旧时的逸事。2001年正月,一只蜡烛倒了,燃着木板,差点发生火灾,幸好深夜被人发现,灭了火苗。否则,几十户民房连成一片,一场灾难将无法避免。
其实,这座祖屋不是我家独有,所有权归属谢家六户。当然他的堂大伯解放前被国民党抓去充兵,89年回乡后,定居县城,也不想要那破屋——就另当别论了。而他也住在城里,2006年建新村时,他主动将住房和应分得的祖屋一并让给了三位弟弟了。他家的和睦与邻居的亲戚相比,他们之间为了一点小利而大吵大闹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这座祖屋结构简单,全部是瓦片盖顶,木梁支撑,木板隔间。它包括前厅后厅共十一间,是谢家合住的老屋(唐僧祖父过继后曾改过姓谢),他家就住在后厅的二间阴暗小间里。从我懂事起,他知道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就是父母结婚时用的大衣橱,橱用老漆漆的,上面还雕着孔雀开屏的图案,珍藏至今,父亲也舍不得丢。
在唐僧的记忆中,这座祖屋里,最多时同住着六户人家,前后共住过八户,大大小小三十多人,真是拥挤不堪。一到炎炎夏日,大家都搬到前厅后厅,铺上竹席,席地而卧。
一到夏天,孩子们则在厅前或后厅的天庭边用澡盆轮着洗澡,有时被路过的大人看见,被说羞羞脸,调皮的孩子嘻嘻笑,挑水与你逗乐,害羞的只好躲过脸或低下头,任你自便说去。
村庄不大,只有二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六十年代移民了十多户莆田人,加上1969年上山下乡的20多位福州知青。往日寂静的山村,才开始热闹起来,人多了,关系也变得复杂了,稀奇古怪的事情也多有发生。
在这个小山村中,与唐僧同年出生的男生女生就有七八个,属我最孱弱。但两岁前他们没有一个能有分优越的条件。上苍赋予我家庭和睦,赋予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优良的品德,却留给他桀骜不驯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孤独、善良的心,这颗心铸就了他们一生平安,却给唐僧的一生带来坎坷和不幸。他的思想携着妖精,带着善良而又充满叛逆的人生,走上了一条拥挤的通道,有时怪诞,有时多愁善感,有时歇斯底里;因对精神事物过于执著,常常陷入痛苦之中。他心想,宁愿就这样痛苦地生活着,也不愿像别人那样轻易就得到满足;他认定自己的痛苦是充实的,别人的满足只能是空虚。他的一生因为一直处于弱势,加上自己愚蠢,总想着幸福和快乐属于别人,不属于自己。而属于自己的,只是别人强加到自己头上的痛苦。命运也没有给他带来更多的选择余地,他相信自己心里有一把正义一定会铲除邪恶的利剑。
他的记事年龄应该从三岁算起,在这之前他没有记忆的痕迹,就是三至四岁时也只记得二三件让他难忘的事。除了四岁的一场大病外,另外就是他家盖二间木瓦房时,他学着木匠拿刀,无意中将自己手指砍伤了,至今还留下了一道伤痕。另一次是大舅舅结婚,他向喝酒的村里人要烟,他们怂恿我喝下一杯水酒,给他一只烟。他喝了两杯,想要两支大前门烟,结果烟没到手,自己昏睡一天一夜,让大人担心的不得了。还有一次,应该是跟随祖父到光明乡一个很高的村子里走亲戚——他小时候,祖父经常带他去走亲戚。晚饭后,亲戚的女儿带他去村子里看戏,他被戏里的大黑脸吓坏了,一人偷跑出来。天黑,路又斜又滑,他迷路了,让大人到处寻找。等大人找着他时,他哭哭啼啼的,满身是泥土,浑然像个土人儿。
童年的幸福让许多同伴羡慕,也令小伙伴们嫉妒。他生性怕孤单,性格也偏于内向,他也知道自己胆小怯弱,很需要小朋友们的友情,但以表兄x和表舅Y为头的同伴们,他们认为他父亲是上门女婿善良好欺,就时常搞些恶作剧欺负他;少年后,他们就更是孤立他,约好其它同伴先走,让他一人独自到好几里的外村去上学,要他从家里偷出好吃的给他们吃,他们才肯与他一起玩,一起上学,过一段时间,他们又用其他的办法来对付他。有时为了达到目的,同伴们还会不择手段,以向他家人汇报,说他到家里偷东西为要挟。这种习惯一旦养成,就难以改变。有一天中断了,他们还会冲着他发狠:“再不送来,就要打扁你。”因此,他们就不断有获取食物的来源。
这种折磨,让我最初尝到了世间的冷漠与无情。他要放牛还要读书。可以说,他从童年时期就没有真正的朋友,更不要说能与他们无拘无束、轻松愉快、亲密无间了;他根本都没有看见过伙伴们对他谈话随便、言辞亲切、语气亲热,更多的是被算计、欺骗、冷漠和欺辱;他从小就一直渴望有真正的朋友,一旦交上了真心的朋友,他会终生珍惜这种友情。这是小时周围的环境决定的,也是他孤僻和豪爽的性格决定的。他对此早有心理和生理上的准备了。他不断在克服自身的缺陷,让自己从小就有一种本能与贪婪作斗争,对金钱的诱惑也降到常人之下,甚至连别人身上戴着的金银手饰,他连羡慕地瞟上一眼都不敢,生怕别人如果遗失时会怀疑上自己。如果有钱在地上被他发现,我都会避而远之;他不是因看见有钱就高兴,而是担心和害怕被人打。他对外界事物的看法,恐怕源于祖父母的原初教育:他们以德服人,这种很好地符合我的性格发展的哲学思想,一直以来让我深刻地体会到它的深邃之处,并且让他受益终生。
少年时代无论是与同伴上山砍柴,还是去逮田鼠,他都比别人表现笨拙;他们砍的柴堆积如山、逮到的田鼠也多,可以拿到城里卖钱,而他砍的柴和逮到的田鼠,只能留给家里烧烧火和换换家人的口味。颇为自豪的是瓦房上的炊烟袅绕和田鼠飘香,是因他的功劳而弥漫山村的。
他也一直认为自己的智商低下,但他抓鱼却是能手。他经常能到田间或水沟里抓到很多很多的鱼,它让他在别人面前有了自信和荣光。除此之外,他很喜欢养蚕,在菜地边栽了好多桑叶,将桑叶放在有蚕的盒子里,装到书包里养,从蚕卵养到蚕茧,给了他的童年许多快乐时光。
但读者不要就此认为他的智商完全低下。他记忆力不好,身体也虚弱,经常生病。但我他爱独处和勤于思考,智性的光芒常在我脑海闪现。有一天,他祖父从县城买了几斤桃子,大家吃完后,都把果核丢了,而他却能将其悄悄埋入地里,心里默默地说:“耐心地等着吧!它将来一定会结出好果子的。”
果然不多长时间,土地里就长出了七八棵小桃树。他就把它们移到菜园边上栽培,两年后长出了郁郁葱葱的桃树。为此,好多年后,它们还为我们兄妹带来了口福。大家都不知是何原因长出的这几棵桃树,因为他一直把这秘密保留到现在。
说到这里,他心须要让一个人出场,他就是我祖母刘金莲的哥哥——我的舅公。他住在遥远的省城福州,是我祖母唯一的亲兄弟,也是唯一牵挂他祖母的人。从小我就知道他经常坐着小船几天几夜,逆水行舟到我那个小乡村看望祖母,带些便于携带的肉松、鱼干之类的货上来;有时祖母也会回城带些海味回家,或者他们从邮局寄来。
他上一年级就开始充当他们联络情亲的信使;他识字少,只能写报个平安之类的家信,但祖母总是很高兴,时常在村人面前夸我,说我聪明,能帮助她写信,就不要去求人了,这让他脸上时常露出喜悦的表情,而每次收到舅公的来信,总会有东西寄来,以肉松和海产为多。有取之不尽的食物,让幼小的他感到莫大的幸福。总之,他舅公是那么关心和爱护我们一家人,他除了知道我们家境贫寒之外,更多的是亲情与纽带的关系。同伴们才有不断地在他身上获取食物的可能。
舅公名叫刘仁恒,长得清瘦,像他的名字那样,待人仁慈、宽厚,很有亲情,对我尤其关爱。幼小的他很喜欢与他在一起,每当亲戚从省城过来,他就跟他到村边散步。村边有一条小溪,溪边是他家菜园和一棵老樟树,往后山走是一片茂密的树林,那里鸟语花香,让人流连忘返。他很喜欢乡村这种清新的空气和美妙的天籁般的鸟音,每次他们出去都会忘了回家吃饭。舅公清心寡欲的心境,亲情至上的理念,直接影响了他的一生,他会在日后一直关心和爱护弟妹就是明证。以致八十年代初,舅公去世了,当他表伯把消息告诉他时,他悲痛之后,竟然不敢告诉祖母,而想以谎言来蒙混过关。但是一年过后的一天,还是被她的知觉感觉到了。当他如实地告诉她舅公是因为肺癌夺去生命时,七十多岁的老祖母伤心的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了几天几夜。她怪他没有把消息及时告诉她,否则也可最后目睹上亲人一面;而他担心体弱多病的她,承受不了那种失去亲人的沉重打击。他深感内疚,多年来,他都无法找到任何理由来原谅自己。
祖母的前辈开着一家柴行,在上世纪二十年代的福州台江一带颇有名气。水运的便利,家庭的兴旺,她的祖上竟然发家到几十亩地、好几座工厂、一百多人的大家族。但是国民时期的动荡和商人的利益之争,到了他祖母的祖父手上,因过分信任管家,把所有的家产都让他人管理,造成大量资金被骗走。这种善良和愚昧导致了他祖母的祖父最后吐血死在管家的家里。从此家境衰败,到祖母这代已是典型的无产者了。
说来也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表伯刘智勇能在50年代进入公安队伍,从干警做到台江派出所所长,一干就是30余年,最后做到二级警督的市公安局政治部主任(处级)和八处纪检组长职务,一直到光荣退休,平静地离世。除了与人为善、勤于工作和乐于助人外,是否还得益于祖先家道中落呢?记得七十年代的一场大火烧了几天几夜,家被烧毁成一片废墟。最后,还是同事们帮助建造了一个温暖的家……
他的一生令唐僧羡慕,唐僧也试图学着他的路走;他也经常引导唐僧,但由于父亲是外乡人及招赘女婿的原故,也由于他的性格决定了他只能选择另一条布满棘刺和坎坷的道路。大家知道我从小就一直害羞和胆怯,不敢面对周围的一切,总认为周围的人都是用讥讽和嘲笑的眼神瞧着他。虽然他也有炽热的激情,有骚动不安的时候,但他都能克制和规矩,更不存在无耻、放肆、粗野和傲慢。总觉有什么东西羁绊他,每当被人错怪,他都心有余悸;对世间万物他都认为是属于他人的,胆怯和忧伤占据他大部分时光。他经常躲着周围的一切,生怕会惹火上身,但却因为说不出的原因经常让他惹火上身。直到现在,一遇上有小人无中生有地想陷害他,他都是把自己躲藏起来,只把真心话告诉为数不多的几位好友。除此,就是面壁思过;这与后来尤其在中年之后不断在进取与前行中遇到陷害,反而内心更加强大形成强烈的反差。
……镜中人在急切等待。晨曦中
时间带我落入小小山村的掌纹
曦光慢慢转换它的角度,从茅屋倾入
从门缝里漏出,向东而去
而城内古巷梦境里藏匿的妖精
你为何要让我从神情到筋骨
都在无意间深深地
被你用芝麻小小的银针刺伤……
他就这样带着这种无言的伤感上路。两年后的农历11月11,城内古巷里出生的一位女孩,却像我思想里“藏匿的妖精”,时时在我的梦中出现:她经常在与我玩耍中,无意间用银针刺伤了我稚嫩的脸和纤细的小手。我一直哭,她却一直劝我。这女孩就是我二十五年后与他结发的妻子陈美华,这种姻缘,我一直当作是来自天国的消息和命运的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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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唐益随祖父姓,顶他的香火,唐僧更是成了祖母的掌上明珠,从小他跟着祖父母睡,直到工作,成家立业,回乡下也还改不了这个习惯,在家中我得到至高无尚的地位,比如可以管束弟妹也可以像大人一样体罚他们,但我从来都没这样做,因为大人以德行教子的潜移默化树立了榜样:我家中带孩子的摇篮插着的竹鞭,一直带到最后一个小弟长大,还是没人动过。对这种警示性的教育方式,我认为是教育孩子最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也会对孩子们成长保持健康的心理起到良好的作用。
唐僧的大弟为人厚道、勤劳,但固执、愚笨。只念了三年书,就看牛、做民工去了。他任劳任怨,纯朴、善良的品德深深地感动了我。在唐僧最困难的时期,即在唐僧屡次中考落榜,又要因请假自学而遭到不怀好意的个别亲戚和村人指责、挑拨是非。他坚定地站在了唐僧一边,为唐僧后来能成功走出农门,打下了牢固的后援,因此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兄弟中数他最苦,要培养两个女儿,唐益就在经济上暗暗支持他。早先他一直在乡下种田、养蚕,生活虽清贫,倒也过得不错。但有一天,老实巴交的他突然对唐僧说他要学开车,得到全力帮助后,他从购买小农马车到开“面的”,在城里生活了十多年。十多年来,他被警察扣车罚款,无故被人欺负、被人放在街上打,甚至车被人的大车撞坏。因他口吃,讲话结巴,都得由唐僧出面调解,事情才得以解决。为此唐僧也受过不少委曲,有时他不听唐僧的劝阻,也被唐僧严历责备,但唐僧还是会拼命地呵护他。举个例子:有一年,他因经营出租车严重亏损,无力缴交公司的管理费,公司老板叫人将他打成三级轻伤。他因伤住院,公司经理却与派出所经办人暗中勾结偷偷结案。医疗费无处索取,唐僧就通过多种渠道,最后在大年前几天通过公安部门向对方要回,并且在朋友家与那个经理当场闹翻了脸。他对唐僧心悦诚服,没有因为唐僧的责骂而怨恨产生。他最后亏损欠债回村种田,让唐僧心中多了一份内疚和负罪感。
大妹的婚姻唐僧心中也留下了不少遗憾:她因唐僧的误导而与一个家庭极度困苦的人过一辈子苦日子;唐僧因此而感到有愧于她。谁会想到一个会开车的人,竟然没有一间房子,等到她嫁过去,才发现对方所有一切都是借债来的。没有办法,唐僧只好让大家帮她建了一座简易的一层楼房,但就这点钱她们却还了七八年。有一次因兄弟闹分家吵架,唐僧妹夫情绪不好,竟然敢用脚踢唐僧妹妹的下身,让我气愤,狠狠地训责了他。
不幸的事又接踵而来,有一年年关将到,妹妹流着眼泪到唐僧家,对唐僧说她的眼睛忽然看不见了,要到厦门住院才能医治,需花一万多元,如不及时治疗会彻底失眠。此时她瘦弱的丈夫在外省打工,一种与生俱来的亲情在心中涌动,唐僧当即招集弟妹们为她捐助,虽然当时唐僧遭到妻子的强烈反对。妹妹也忧心忡忡,由于唐僧态度坚决,她的眼睛才最终得以及时治疗康复;唐僧与弟妹们的亲情如鱼水深情,明月可鉴。
当然与唐僧感情最深的要算祖父母了,尽管人生风雨兼程,尽管道路总是那么的曲曲折折;唐僧在煤油灯下苦读,他们伴随在唐僧身边;他们在田地淋雨,唐僧也决不回避。我们的感情与日俱增,如同日月之光辉,如星空之明净,如霞光之灿烂,就是亲生子女也达不到如此情深意切的程度。我们同睡一床,自小唐僧就形影不离地跟着他们;他们也从不回避唐僧,说什么唐僧都能听到。唐僧无法想象有一天,他们离唐僧而去时,唐僧将如何生存下去?唐僧知道失去他们,唐僧将失去一切希望。就是现在他们已离唐僧而去几十年了,但他们慈祥的面容、深情的话语仍在唐僧梦魂中出现;他们在保佑他,激励他,伴他度过人生旅途中的种种难关……
小时候唐僧经常在祖母和母亲的怀里听儿歌,唐僧耳濡目染不少她们唱的童谣,贪婪地吸吻着带有乡土气息的文化营养。有一首我写的长诗中这样追溯:
……从这边走,拐过一个小胡同
一朵忧郁的花和夜里惊魂的鬼,曾经
令我听的入迷;我扑在母亲的怀中
学唱 “月光光,月灿灿
叫你下来吃擂茶…… ”
序幕拉开了。我在水中注册
幸福和忧伤,从童年
一只小小的银针挤出的音符
带着潦草的诗稿 去怀念和抒情
而你,阳光中闪烁的精灵
夜色下就是一个妖精
我怀抱着,带着青春的钥匙
冲上一条拥挤的通道
往城南的街疯狂地跑,身边
闪过匆匆的脚步和摸不着的影子
我看见他们渐渐地淌过河水,走向墓地……
六岁开始,唐僧就跟着大的孩子去砍柴。农村的孩子都这样,甚至上了小学以后,放学也还要到山上扛一根木头回家。本来这种农村淳朴的生活会给唐僧带来不可估量的好处,唐僧我也能做到心底像天空一样明净,会懂得什么是友情。但是前面说到的wu,与唐僧同岁,唐僧却说要叫他舅舅。他在同伴中最大,不仅没有做到表率作用,带好我们,却占着他家庭的优越(大哥是队长,二哥在当兵)横行霸道。他不管对错,硬是要别人都听他使唤,连唐僧俩个最小的舅舅都跟着他转。最让人气愤的是:他要唐僧和同伴帮他砍柴,还要帮他抬回家。谁不听,他一不高兴就叫同伴们不与谁玩。与他去抓鱼,他不干活,但却强行要分最大最漂亮的。九岁那年,他还骗唐僧和一个伙伴去生产队里偷石灰毒鱼。大量的鱼死到水沟里,田里干活的知青也去捡,影响了农活。他却逃跑了,事后也没被处罚,只有唐僧一人傻傻地等着被人批判。九岁的唐僧要当着亲人的面,向全村男女老少做检讨,让唐僧羞愧难当。生产队里扣了唐僧的工分(因为九岁的唐僧就要在假期里下田收稻子挣工分。唐僧经常把手指割出血,至今留下不少伤疤。)还惩罚唐僧不能看电影(那时看电影可是乡下孩子最重要的精神食粮,甚至被看作比生命还重要。)唐僧被罚不能看电影,只能由祖母陪着躲藏在家里,遭受精神的折磨;只有她在唐僧身边才能消除我的恐惧心理。由于她的崇高德行满怀慈爱,才不至于让唐僧意志消沉。唐僧敢于面对自己的错误和前进路上的挫折,全是祖母教育的结果。他总是自以为自己最聪明。通过各种关系逃避了处罚。唐僧是凭着什么勇气走到那么多人的现场去,而且完全能将自己的怯弱性格抛到九霄云外。回忆起当时勇敢的情景,唐僧至今仍然不可思义。也因为这种勇气,在唐僧当众念检讨时,好多人都投向了唐僧同情和赞许的目光。唐僧能真诚地面对自己的错误,并没有变得渺小,而是变得更加高大。唐僧相信这点,相信坦荡、公正、善良只属于那些真挚高尚的人。《罗马书》上说:“不要自以为聪明,因为谁自称为聪明,谁就成为愚蠢。”这亘古不变的真理,到后来真的在wu身上一一应验了。
从此事件后,唐僧这一生总是对来得太快的友情加了一层防备,以此让自己不至于被伤害得太深。
这次教训对唐僧触动很大,因为我本性可不是这样子的。为了说明唐僧不是天性而是出于天真无知,偶尔被人诱惑,被逼而为之,或是自己无法对其行为做出正确判断,只好真实地记录下来。以致有人在说唐僧的种种不是时,唐僧无须做出解释就能让人一目了然。
可以说小时候,唐僧有他那个年龄所能有的一些缺点;他嘴馋,有时还撒谎。他偷吃过家里的花生,偷吃过年糖年饼或其他一些吃食,但他不喜好多说话,从来不曾损害人,毁坏东西,给别人添麻烦。他养过兔子、鸽子、小狗,更不会虐待小动物而以此取乐。由于当时缺粮少食,长身体的孩子们为了填饱肚子,时常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对于这种小孩子的行为,就算是偷窃,本身也不能让人汗颜和有说服力的。说实话,由于受制于别人,他还偷窃过多次,都是被吴xx引诱的。让他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我们去偷村头姓张的家里菜园里的桔子而未获成功的事情。因为那家人养了狗,当wu几人用肩膀顶着他准备翻墙时,一道月光朗照过来。主人的狗发现了我们,远远地追过来,并发出一声声嚎叫。他们抛弃了他,只顾自己没命地逃。他从墙上掉下来,被狗追着,吓破了胆,还差点被咬着。这个经历写在了他的诗作《月亮翻墙而过》(发表在2003年《星星诗刊》,选入2004年中国诗歌年选)。
唐僧一直在想,如果那时的孩子能像现在的孩子一样食欲能得到满足,他想没必要也决不会有这种偷窃的想法。那个贫穷的年代造成了他们有这种偷窃的行为,就是有偷窃成功的时候,相信他们也没有窃喜的心理。
九岁的时候,他有过到省城福州探亲的经历。那次远游,他目睹了一些冷漠的人影和拥挤不堪的场面。虽然他收集到了一些毛主席像章,戴在身上,好是春风得意了一阵;这些像章被父亲收藏到现在。他还带了三国演义和封神榜的连环画等好些书,常躲在家里看,甚是欢喜。但现在想来,我的印象仍然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苦----它给他童年的身心带来了不利的影响,也给他带来了痛楚的回忆。
他是与父亲还有大妹等一大伙亲戚,于正月初一出发的。他们一大早就从村里步行15华里到县城,然后坐班车一个多小时,到顺昌转乘坐火车。到了顺昌,他们一直等,总想早点盼到火车,可一直盼却盼不到,他又急又渴,都烦死了。终于等到晚十时才看见了那庞然大物,他一阵惊喜,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但请你千万不要高兴得太早,他们排队,剪票,一大伙人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车上却人满为患:坐着的、横七竖八躺着,以及过道上、厕所里全挤着人。好像是一列开往死亡的列车。
真后悔这趟远行,他不知道有那么多的人,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人人都表情严肃、冷漠,有叫嚷的、吵闹的,还有孩子的哭啼声,空气中还不时地散发着难闻的汗味和腐味。车上一点空隙都没有,真要将人活活憋死,他们只好在过道上站着十来个钟头,虽然有许多怨气也只好憋着。
他第一次体验了站着熬夜的痛苦。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踏上的这列沉重而疲惫的火车终于到了福州。他们下了车,随人流过隧道,验完票,出了车站,诺大的省城却让我们找不着北,到台江的路又不知如何走?那时根本没有电话之类的通讯,他们只好边走边问路。可笑的是:福州人多半讲福州话,他们问路,他们好象听不懂普通话似的;就是听得懂的也是瞧你一身乡巴佬模样,不爱理睬你。他们只好盲目地走,凭着印象走,走到哪算哪。整个省城就像一座迷宫,他们就像迷失的孩子,无人问津,也无人理睬。城内的建筑虽然旧,却还过得去,但到台江一带,街道两旁歪歪斜斜的民房,就像要倒塌似的,人从身边走过,他心里油然而生出一样无名的恐惧。就这样战战兢兢地他们一直走到中午,才突然发现舅公的家,十多里的路程,他们却走了五个多小时,其实他们一直在台江一带打转转。舅公一家人还以为他们失踪了呢!当人们惊喜地发现他们在家门口出现时,仿佛从天上降下来一般。因为他们收到信中所说的出发时间,便派表哥和表弟到火车站接 。 由于阴差阳错,在路上叉开了。他感到又气又困又饿又累,真想好好地发泄一通,可舅公舅母伯父他们和蔼可亲,让他收回了怨气。
这次旅行虽然他们陪同了我们到西湖、鼓山等名胜古迹游玩作为补偿,馈赠了不少东西给他们,也第一次让我看到了印度影片《流浪者》----对了,他就像流浪的拉兹,好多年后,他都无法抹去心灵的创伤和厌恶都市的无情。
他对城市的排斥从此开始,哪怕它有多大的诱惑,他都心有余悸而不愿再次上当受骗。因为他的脑海始终无法消除那次倒霉的经历,给他带来最初的深刻印象;它深深地刻在他的心灵深处,像影片一样,时常都会把影像播放出来。它决不是温馨和美好的回忆,是一种苦涩和淡淡的忧伤的回忆,而又不便向别人提起的陈奂生进城的那种尴尬情形。
还有一次相似的被诱骗上当经历,也是在他九岁的时候,他的两位堂姐从80多里外的黄潭镇,先到他伯父家玩,然后到他家玩。第一次见面的她们很喜欢他,就骗他家人要带他和大妹到县城玩,然后再坐车到她们家玩,没想到他和大妹兴致勃勃地跟她们走了十五华里路到县城后,她们却领着我们径直沿着金溪河山边小路走去。
六十多里的山路,让他与妺耳机真正体验了什么是行路之艰难!
他们一路小跑,跟在她们后面,生怕掉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距离被越拉越远。午时,他的脚都肿痛了,而他大妹却一直在哭,她们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只顾走自己的路。一路上,他只有与大妹互相安慰。弯弯的山道、陡坡一直向上蜿蜒,简直就像拦路虎。他们的脚都无法抬起来,更无心欣赏一路的美景,每迈开一步都好似蹬天般难。他们全身无力,渐渐感到发软,只好一路停停走走,直到快天黑才到一条大河边。当他们看到对岸有一个小山村时,就像看到救星一样。他们请人摆渡,过那条宽阔的大河,时值风浪大,小船一直在河中摇晃,他真担心这次之行是一场灾难,而妹妹也很害怕,好在舵手是一位高手,才没有倾覆于大河之中。
他们有惊无险地过了河,因天黑,他们又饿又晕,这时有人在路口接我们----来人说是堂姐让接的。他们只好在对岸小山村的一户农家里吃了饭,听说是父亲的亲戚,他们就在他们家的粮仓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起程,又走几里山路,才到堂姐家。他很不高兴地将此事告诉堂伯母,为此她们还挨了骂。但是,三十年后唐姐家里有困难找我时,他还是全力帮助了她。
从这次受骗上当之后,他对任何人说的话,尤其是听到带有欺骗性质之类的谎话,就表现得本能的小心谨慎。没有什么能吸引他,没有什么能引诱他,哪怕是别人再疯狂再诱人的计划,他都不会感兴趣。除非这个计划,让他认为相当值得去冒险或能让我感到能充满幸福,以及他能预测出相当的把握才行。
唐僧的所学知识,主要来源于小学五年的扎实教育,那时唐僧的家乡基本上没有受到文革的冲击。我有着十分炽热的激情,投入到生活和学习之中。
从1966年到1974年间,虽然大字报到处张贴,但文革给他最深的印象:一次是听说“井冈山”和“东方红”两派要进村,祖父母担心我们小孩被伤害,就让父母亲用箩筐挑着只有五、六岁的我和二弟到岭头村避难;他们自己却留下守家。其实并没有象传言那样给人们带来太大的惊吓,大队人马只是路过而已。而我能到外村去玩,心里是多么欢喜。虽然以后他再也没到过这个坐落在高山上的村子,但他现在仍清晰地记得它的模样。
另一次是林彪叛逃,飞机坠毁蒙古后,全国都在“批林批孔”。他代表红小兵参加了“批林批孔”群众大会,并被学校指定在会上发言。我非常懊恼自己一直把“克己复礼”的“己”字念错了,惹得众人发笑;他是不该将发言稿念错的,在前一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可一看见全村子的人都张开大眼瞧着他,还有那个可恶的工作队长,总是一种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姿态,让他感到紧张。他一心慌就全乱了。他真感到自己愚笨;你们不知服有多么地讨厌自己,服越是想掩愚藏拙,越是把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而且好多同学在很长的时间里,还一直拿服来取笑。这次经历给我留下了多么难忘的印象,以致他一直都害怕在公众场合亮相,生怕那个骨节眼上没有处理好,出现差错又让人看出笑话来。
他村里有个在森工团当了营长的人,在文革时期因参加了“井冈山”,参与打死了一位医生。多年以后,这位医生的哥哥从香港告了过来,此人因为踢了尸体一脚而被判刑五年,被开除了公职,劳改回家只好在农村务农,不到晚年就郁闷而死。这个活生生的事例,让我一辈子都不肯卷入政治运动的旋涡之中。
乡村生活是唐僧人生中最为精彩也最富有浪漫色彩的时期:乡村呈现的美景让他陶醉,因为它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你看:那一棵棵树开满着不同的花,姿态轻盈、阿娜多姿,让他享受到了无限的快乐。多么自由自在的少年时代,他难以驾驭自己。什么克制、胆怯、规矩全都被他抛到了脑后,美好的大自然是我取之不尽的源泉,大山的一切就是他的语言。你看看:那些高大的青松和柳杉是多么的深邃挺拔,坚硬的山毛榉巨人一样站立着,像战士一样守卫着这片沃土;高大的白柯树可做香菇(他父亲从小就跟着其父做香菇,已是村里的领头人了。他们将柯树砍倒,用斧头在其身上 “剁花”,将树叶盖上,任其腐烂,第二年便会长出香菇。摘回香菇,烤干---这东西一定要用木炭烤,才更香,但要注意通风,否则会二氧化碳中毒。他很小的时候,村里就同时发生了两起中毒事件,烤香菇的人分别在两处前后倒地。等别人推开门,通风后,他们都没事一样爬起来了,村人迷信以为是鬼魂附上了身。)其树丛下,每年夏季还会长出鲜美的红菇,但是你要注意了,有些酷似红菇的毒菇也会露出美丽的笑脸,设下陷阱害你;就像五彩缤纷的世界处处有陷阱一样。你必须要小心;在闽北山区每年都有人因误吃毒菇被毒死。翠竹在山风中鸣响,穿山甲因惧怕人而滚入山涧,单就他家对面的山溪涧一带,就有无限趣味。林鸟在这里歌唱,山蛙在这里鼓噪,鱼儿在水中漫游,一种轻捷的叫水鸟的,倏地从水中叼起一条小鱼直窜云霄里去,只有山鸡摇摇摆摆地往林间悠闲走着,有鹧鸪的歌声响彻云霄。
这些山林就是他的乐园,一进林子满目郁郁葱葱,林深树樾,所有的阔叶林、混交林、针叶林等植物在昼夜不停地吐出新鲜空气,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使人全身舒畅。每逢假日,他到了山上,都会漫山遍野地跑,而乐不思归,无论什么树上有可食的野果,他和同伴都会被诱惑而去,摘下它,吃得大伙肚子圆鼓鼓的,剩下的就带到城里卖。有一次他和同伴带了一些野果到街上卖,他的野果却被一个狼心狗肺的小贩给骗走了。大伙都去买麦芽糖吃了,他却身无分文,看到大伙都有吃的,他嘴馋死了,就想伸手去偷。请读者相信,他根本就不是小偷的料,手一伸出就被对方逮住了,并当街被摔了一个耳光。那刻,他全身都战栗了,虽然没哭出来,但泪水是往心里流的,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恨不得能往地下钻去。
自从这次教训以后,他就是对食物再垂涎三尺,发誓也要改掉这种毛病,而且从此以后,我真的彻底地改掉了这种恶习。
随着年龄渐渐长大,他的体内也开始骚动起来,有时总觉得自己已经成为大人了,凡是都敢去试试。有一次,胆大的他竟敢在同伴的挑逗下,跳过刚烧不久的一大堆稻草灰,人没能越过,脚却落到草灰堆中,里面的余火,把他的脚板烫得不成样子。他嚎淘大哭,脚被蒙上厚厚的绑带,肿痛得我要命,害得几个星期都不敢走路,至今还留下大块伤疤。以后他对暗藏的危险,尽管无法预料,胆怯的让他总是避而远之,尽量做到谨慎和收敛为好。真是万幸,这次教训,对他一生的价值与思维取向带来了很大益处。
无论怎么说,在少年这段时光中,他对乡村万物保持足够的爱,即使遇上挫折,他也能保持耐心,显示了他有早熟的倾向;尽管行为上看是那么稚嫩,会瞒着大人偷吃藏在高处的花生、瓜子之类的东西。从小到大他从不挑食,但嘴馋。这种嘴馋在缺少食物的年代,能够保证长身体的热量摄入;一旦食物能够满足身体的需要,就会给身体带来负面影响,他的过早肥胖给他造成了多种病症也是例证。说实在,虽然他嘴馋,但他不贪婪,尤其对金钱的占有欲很低;他一贯认为只要能正常过生活就行,虽然做过几次生意,但多半是带着学习和玩味的态度对待。因此在他挣钱的时候,政界和商界的酒友也很多;他也对美酒的喜爱胜过金钱。这为他独自一个在外,打开了良好的局面,加上他爱好广泛,围棋、象棋的朋友也多。有关此章节,他会在以后适当的时候会加以叙述:另外他在外工作也一直能保持农村朴实、真诚、大方的良好品格;要不是他浸染于充满霉菌的政界多年,他的廉洁度还会更高更纯。所以当他在这个小县因写书出名,而且也有一定影响的时候,他始终不沾别人的钱财,连送礼他也给予拒绝。也许与他胆小怕事有关,想起别有用心的人,想告而告不倒他的时候,他就感到欣慰。有些有权的亲戚也受我影响,没有因贪财而被逮;有些人因贪财,处处提心吊胆,而我却能睡觉安稳,是他早有心理预防有关。
而且,一个人一生的事业,都是自己早期撒下种子的;一个人要从自己建立的枷锁中解放出来,并且自由地放声歌唱,从此走上一条崭新之路。
他的兄妹六人,也都是在乡村学到了以后得以应付社会的知识。记得念小学三年级前有两位女教师:一位是安徽过来的,叫黄永素。她认真授课,有时还会带着他们种一点稻谷,换得一点钱,好让学生们开心地过“六一”儿童节。另一位福州女知青林嫩妹教书认真负责,但对他带有明显的偏见,虽然他的成绩一向最好,在三年级时因为他的一次口误,这一年她就不肯给我当班长和三好生,而只给当一个劳动委员。她让他低人一等,使他心中不免留下挥之不去的阴影,长大后他进省城,虽然有过打听她的住处,但却只去其他的知青家而没到过她家。四年级以后的老师廖国华,他为人正直,敢说真话,以致被人污陷,多次被下放,最后流落到离他家二里的村部教书,才找了个农村对象成亲。他教书认真负责,对学生也非常关心,让学生学到了不少知识和为人之道。记得有一年七月发大水,桥被冲跨了,他们就住在村部亲威家,他经常上门安慰学生,河水一退,他就亲自撑船送学生回家与亲人团聚。唐僧学习努力,从一年级到五年都当班干部,老师在他们的学生中,寄予唐僧厚望,希望唐僧日后能出人头地,为他们争得荣耀;多年后,他落实政策进城当上了博物馆馆长,为家乡的文物事业鞠功尽瘁,最后为保护国家文物与盗窃分子英勇博斗,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他的行为已经给我树立了崇高的榜样。
家中因为子女多,唐僧心里明白, 学生时代将会短暂,因而非常学习努力。相比之下,那些乡下同学,整天只想着砍柴,逮老鼠,到山上捡些野果挣点小钱,念起书来,不是不会背,就是背了又忘记了。有个叫同学只顾贪玩,老师叫他背诵一段毛主席语录,他本身有口吃,又不肯念书,临时上阵,只好结结巴巴,一连背诵几天,还是背不全,惹得同学们一阵阵笑声。他尴尬得羞愧难当,老师无可赖何地摇摇头,只好放了他一码。他小学没念完,就辍学了。
五年的小学学习,非常正规和严瑾,老师有时心血来潮,会要我们在下课时也推广普通话,叫唐僧监督,可是唐僧就是执行不下去。好多同学宁愿被罚,也不愿意说,好像说了会犯罪似的,最后只有几个过关,其他的就只好认罚了。
小学阶段,唐僧最怕记拼音,总记不下来,什么字要加后跟音,什么字不要加后跟音,他到现在还是搞不太懂;那些字母以及后来像虫子一样的英文字母,总与我无缘,让他害怕,但他算术学得非常好,要不是那些倒霉的拼音总是在纠缠他。整个小学阶段,他都是全优。因此他也很自得,所有外界事物都能诱惑他。他课外会帮家里挑水、挑粪、浇菜、采葛藤。记得当时我家的奖状贴满墙壁,他的心情也像祖母养的鸽子一样,带着许多梦想漫天飞翔……可惜,这种时光转瞬即逝。
他无法想象我的祖辈们,在那个风雨飘零的三、四十年代,为了生存,是怎样在痛苦中煎熬,怎样驮着疲惫的身心一次次迁徙,一次次像蚂蚁一样以坚忍的毅力从一块版图迁移到另一块版图。从最初的逃荒,到后来隐藏于闽西北的深山密林做香菇和烧木炭,住着杜子美“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的破茅棚,宿命般原始地活着,过着几乎野人般的流浪生活,采野果,捕获野兽充饥,维系最低的生存条件。他们与命运抗争,与野兽争夺地盘,在族谱上隐约记载着斑斑血迹,那些血迹殷红地照耀着后代的视野;他们为了生存而萌发的原始冲动,混合着血液,优点和缺陷都洋溢在后人的身上;他们的姿影在后人的脑海里呈现出幽邃、空灵的影像,但原乡文化的沉淀和身心的重负并未随时代的变迁消遁,而是一代代刻下深深的烙印。
他至今没到过原乡,那是个崇山峻岭的地方。2005年春节,他抽空去了一趟,原以为可以看见原乡了,但却只能到父亲的姐姐和他的表哥家。据父亲说因为老家穷山恶水,所有的亲戚都搬下山了。 因而,他对原乡的记忆只是从父辈口中听到的一个模糊的符号,只是一种梦中聆听的山水和神秘脚步回荡的声音。父亲对自己儿时那些不平凡的痛苦经历,至今回想起来仍然不寒而栗。9岁的他跟随父辈迁徙,一日要步行30—40公里,遇上土匪则要飞星走夜,日行百里了。面对野兽们的入侵他们本能地抵抗着。原始森林的一棵棵树下就是他们栖息的居所,夜半惊魂的场面处处可见,野兽的嘶叫,蛙声以及蝉鸣常常伴随着父亲的童年。有一年,他们家的香菇大丰收,一伙横行霸道的土匪就想上山到九千山峰他们的住居洗劫。他们双方打了一天一夜,最后土匪们还是被他们用棍棒打得片甲不留,一个个连滚带爬地逃遁了。那些曾经原始茂盛的深山老林,照我父亲的话说,也是离梦境最近的地方。我从伯父和父亲的话语中了解到,那些淡淡的快要被人们遗忘的惊奇的往事中,渐渐爱上了这片不是原乡的故土。他们最后定居于此繁衍生息,就是现在唐僧和伯父一家的居住地也不过相距十来里的路程。
小时候,唐僧经常和父亲走崎岖的山路到伯父家中,伯父虽然住茅草房,只要有酒,他都会对我侃侃而谈他们的坎坷经历和那些奇闻怪事。他和唐僧略略寡言的父亲的性格完全不同;他身材高大,性格开朗、豪爽、大大咧咧、助人为乐,与唐僧有不少共同之处。而且,他让人看起来渊博而不迂腐,敏感而不着魔,身体匀称而富有气质,是东方人那种特有的情操;简单纯朴,亲切动人。但他生个独子却是一个怨天忧人的懦夫,经常对人说快要战争了、要瘟疫了,整天游手好闲,贪生怕死,生怕天塌下来。也许是感到自己有什么罪孽,最后带着忏悔的心情与妻子一道傍依了佛教,把一家人的生计留给了伯父,以至于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要上山砍柴,下地劳作,但伯父却找到了一位好孙媳——她带着其夫勤劳致富,种的西瓜名扬镛城,家境渐渐有了好转,让他老有所养。他的乐观精神深深地感染了唐僧,唐僧也爱与他交谈,每每下乡,唐僧都要去看望他,虽然他现在八十高龄了,但酒量仍然很好,身体硬朗,健谈,声音宏亮,只是腿糜烂,行走不便。有一年,七十五岁的他到唐僧家喝了一斤52度的李度高粱酒,仍能一人步行到二十几里路的家里,令唐僧惊赞不已。然而他的去世,却是让唐僧多么的伤心。他因年迈体力不支,行走时摔倒一脚卧病在床,家人认定他年老了,不肯为他医治,等唐僧在省城得知,打电话让他家人找医生看,却没人理会。唐僧急忙从省城赶回劝他,他也不肯到县城看病。他的体内因排尿不出肿胀的不行了。从老人的泪眼中,唐僧看出了老人的伤心和痛苦,便从县城找了医生。医生为他排了尿,说了句:做农民真苦,摇摇头,便走了。以后几天看他病情有了好转,脸上也有了笑容,大家以为好转,其实是回光返照,是病情拖延了医治时间。一夜的高烧,老人就去逝了,让唐僧感动无比悲痛……所有这些为唐僧的创作寻找到了可供挖掘的素材。
最初祖辈们的迁徙,完全像惊弓之鸟一样,忍着伤痛背井离乡;虽然鸟儿被迫迁徙,过了一段时间或过了一个季节还可能返回,但他们的迁徙就意味着这代以至后代子孙,都无法再返回原乡栖居,唐僧不懂得这叫不叫做人的悲哀?
因为兵荒马乱和饥荒,他们是从江浙一带翻山越岭徒步到福建的,沿途还面临土匪抢劫,就像他们福建的客家人被野蛮凶悍的北方匈奴驱逐,从中原一步步迁徙到南方一样。唐僧的祖辈就是这种经历的再现,好在父亲的祖父有五个儿子,个个懂得一点武艺,对天文地理也熟习,才一路颠簸地护送着大大小小二十多号人到闽西北这块风水宝地繁衍生息,没有一个因土匪抢劫和险恶的自然灾害而丧命荒野。这就是他们与那些相对弱势群体相比的优势所在,因而常常让他们引为自豪。
有一首诗《漂泊之树》我这样写:
途中,九岁的父亲有如漂泊之树
一路颠沛流离(徒步七天,六次遭遇土匪)
凛冽的暴风雪
总想将他们撕得粉碎
他们经过了谁家抬高的门坎
那些幽暗的灯,以及黑色的诱惑
总想在别人的城市
将他们搬到它的胃里
——阴森森的鬼脸掩埋他们的脚步
漂泊是今生的河流
树影也将倒映其中随波逐流
他们的思维、理念都将受人控制
就像穿过一座城市的大街
那些泛滥而过的车流
总想将我们撞得粉身碎骨
这些漂泊之树
用坚强的毅力挺过了一次次灾难
并且还将血液溶入这座城市
这个秋天的果实也是他们想获得的
这是种树者最初的祈盼和理由
从前辈们的闲谈中唐僧隐约知道,父亲的祖父是个勤劳勇敢的人,而妻子又非常懂得持家,她对大家庭的生计,如柴米油盐,小到针线活的安排都井井有条,以及对众多子孙的平等对待,无不受到儿媳们拥戴。他们能繁衍到二十多人还合在一家生活,就是佐证。这个家族至今还有几百人分散在闽西北和原乡的各个村落,后代人现在大部分都没有往来或根本不再相认,只有唐僧还经常下乡或有机会回乡去看看他们,帮助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唐僧很少到浙江庆元老家,但那里还住着他的大姑妈、堂伯父、表兄及其他们的子孙百来人。他很想念他们,有一天他与他们通了几个钟头的电话,他们当中唯我表哥的儿子王军和小堂伯父的儿子最争气:前者北京某陆军学院毕业后分配在杭州军分区,后研究生毕业,后者江西大学毕业后到宁波市工作。要是没有我一直与他们联系,也许我们在街上遇见都不相认。他时常在想,这是不是人类进步带来的结果?
他对祖父母的慈爱没有留下一丝记忆。据父亲说,他们在唐僧幼小时就已过世了;亲祖父因病而死,而祖母死的惨烈。她是在原乡,因和伯母不和,独自一人住在茅屋,被一把大火活活烧死。乡亲们草草帮助安葬了,等到唐僧父亲接到通知赶回时,已是一个多星期以后了。远在异乡,600多里路程,让他抱憾终生,而伯父在临死前仍在自责。
亲祖父母的艰辛和苦难,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被人们淡忘。唐僧之所以把这些历史尽量原貌地描绘出来,是想让自己的后代不要忘记这些曾经在地球上生活过的先人,让后人知道自己从那里来又将到那里去?我们都在重复先人的影子,继续他们的故事,当我到乡间听到那些草虫的鸣叫,看见蚂蚁、蜗牛们一代代不屈不饶地驮着沉重的食物前行时,唐僧就会聆听到祖先的微微之音,忍不住要轻轻吟唱。
后来的祖父母罗将水和刘金莲,就是一直抚育唐僧兄妹成长并成为我们最亲的人。也就是这个原因,他才更快把亲祖父母的慈爱面孔从记忆中消失。后来的祖父母在他心灵深处,成为最不能忘怀的人。几十年的风雨沧桑已成云烟往事,但是他们那亲切、慈祥的音容,时常萦绕在他的梦魂中,让他终生都挥之不去。那些影响他一生的言传身教,在他写的散文《我的祖父祖母》中都详细作过描写。
祖父的父亲是从长汀迁徙到将乐镛城后,带着他到这个小山村落户的,所以很久以来他的口语中都流露出浓浓的客家乡音和传播着客家的文化;这个小山村在清朝以前是个重镇,从许多古墓和出土的瓷器中,你可窥出当时人迹躁动的繁忙景象。
据记载,战国时的东越王因酷爱这泉林峰壑,引兵练武和围猎于此,而忘了归乡。但是,据说清末的一次大瘟疫,使这座古城荡然无存。如今依稀可见废墟上的古城和“校猎场”的遗迹。到了祖父的父亲从长汀迁徙到这里来时,村上只住着几户自给自足、自生自灭的农家。荒凉的土地上生长着一片树林,他们就住在田畴的周围,依山傍水地栖居。
这个闽西北古城的文曲小山村,在阳光照耀下呈现出美妙的景色。这里民风古朴,生活着几十户与世隔绝的乡民。据说祖辈上为了抵御外来入侵和野兽的突然袭击,虽是一些简陋的土木瓦房,却形成了一种围墙而居的徽派建筑风格。一条河卵石铺成的路从村头一直通往村尾。周围的田野像一条绿带,沿村庄绕道而行。一条溪流浩浩荡荡从峡谷奔流而下,宛若一面明镜镶嵌在山峦叠嶂的绿色之中,波涛滚滚顺势把田野分成两岸。左岸是我的家乡,右岸两个村庄因隔着一片稻田,只好退往山岭边。三村人往来耕作架设了一座木桥,过往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平日里水流缓缓蜿蜒绕过村庄,从峡谷从容往下游的峡谷穿过,径直往山外金溪河去。两岸的芦苇簇拥着河床于微风中轻轻摇着婀娜的身姿,溪水更显其幽蓝、安谧。山上“群兽蛰伏奔逐,鸟语花香,林间铺满绿的色彩”,近山是墨绿,远山是淡绿,墨绿与淡绿层次分明地拥在大山的怀抱,山峦虽高却灵秀的像少女,婷婷玉立,山中的走势绵延不绝,直指武夷山脉。岚气浮于森林的植被之上。氤氲袅袅,这景色真是山水割不断的完美。
唐僧之所以要用这么长的篇幅描写它,是因为唐僧在这个村庄断断续续生活了将近20年,唐僧热爱着它。所到之处,它都呈现出一派悠然自得,只有乡村特有的平和、清纯的景象,让唐僧陶醉不已。是它给我带来了生命和初到人间的一切,包括快乐、苦闷、彷徨、信仰和最初的情感。
唐僧的养祖父罗将水就是在这美丽而神秘的地方继续着自己的故事。他很小就成为孤儿,勤劳而善良的他,开荒、种地,慢慢营造一个土窝,坐在漫长的时光中,等待养祖母的到来。养祖母是四十年代从日寇的铁蹄下,从福州逃亡到唐僧祖父生活的这个小山村,被善良的祖父收留后,因感动他为人的忠厚而嫁他为妻。以致很多年后,福州的亲人找上门来要人,她都不忍心离他而去。他们曾经也梦想过有自己的家园,养育很多子孙,但是善良的人们依然无法逃脱劫难,命运安排了祖父十几年的癫痫病,折腾得他俩一贫如洗,待祖父的病痊愈,他们已不能生育了。
这时,外祖父因失去年轻的妻子,无力养育唐僧母亲,让他们收养了她,后来又招唐僧父亲上门做女婿。在那个物价飞涨、自然灾害的六零年,一袋的钱换来两只鹅,办成酒席让他们成了亲。这种四面八方凑成的家,在这片赖以生存的土地,满怀喜悦地迎接了唐僧兄妹六人的降临,承担了这个家延续生命的重任。唐僧的到来,使他们在艰难岁月里有了精神寄托。唐僧也成了既不跟父姓也不跟母姓的祖父之姓。
养祖父之姓给唐僧带来了不少益处,但也给唐僧带来了同伴们的欺虐。唐僧小时候一直是个唯唯喏喏的、性格内向的人。祖父母的善良有时连自己都保护不住,更不要说保护唐僧和上门的父亲了。但他们与人为善,音容亲切而慈祥,在荒粮年代,他们常常将自己栽种的也不富余的蔬菜、粮食送给更加困难的乡亲,终于赢得了人们的赞誉。 但是,从唐僧懂事起就一直认为这种与人为善的宽容,对于有些势利小人,产生不了作用,其带来负面影响也是显而易见的。
唐僧养祖父的养母,是个很会敛财的人,对下代人并不信任。唐僧养祖母对她这位婆婆总是孝敬有加,也得不到钱财;养祖父的养母宁愿把装在陶罐里的金银财宝,埋在没人知道的粮仓的泥土下,也不给后人。养祖父和祖母是既老实又孝顺的人,直到养母咽下最后一口气了,也不敢问,导致大量银元被埋在粮仓下三十多年。与人为善的祖父母,让这几间杂物间,给下放干部住过五年,也没发现里面有财宝。七十年代初,邻居夫妻因与兄弟闹翻了脸,无处栖身。养祖父让他们暂住时日,而整整一大罐的银元被下蛋母鸡翻开,却被这家人捡走了。可是当他养祖母知道后,想向他分几块,却得到了他贪婪而没有人性的老婆严辞拒绝;他向唐僧养祖母保证以后要孝敬她,可善良的祖母直到咽气也没得到她丝毫利益。记得唐僧祖母病重之时,他提了二斤冰糖过来,气愤的唐僧,把唐僧赶了出去。这个可恶的家伙,三年后,因与同村人打架,双方都伤势很重,他的老婆头也被对方打了一棍,住院几个月,险些丢了性命;对方几兄弟也因此十多年流浪在外,至今不敢返家——他们连家也被他们霸占了。后来他家的警察亲戚死了,没有人做他的后台了,他私买别人偷来的林木被森林公安处理,他竟然恬不知耻地半夜敲打唐僧家的门,想找唐僧帮忙,被他拒绝于门外。
还有一个养祖父的远房亲戚也是这样:他老婆的养父解放前是个土匪,用抢劫来的钱财,在城里购置了大量的房产,因罪恶累累,解放后被政府枪毙了,除了被没收的家产外,还有一处没有被处置。直到七九年,邮政部门因要征地盖房,才发现物有原主,因多人想争这份财产,但没人证明他有合法权,于是他就找到了唐僧祖父,自己声称只要养祖父帮他找到证人就会给他祖父一小份。养祖父通过很多渠道,跑了半年时间,最后找到新华街道有个会计是唐僧祖父的亲戚,出具有效证明,才帮他把钱全部补到手上。可他钱一到手,人就变脸,没有分文给我养祖父。在很多亲友的责问下,他很不请愿地说愿意出4元钱的火车票,陪养祖父到福州唐僧舅公家玩,但就这点承诺,他也没办到。第二年,唐僧养祖父因病去世时,因家中一贫如洗,唐僧母亲想向他借点钱安葬祖父,也遭到他的拒绝。他还带着污辱的口吻说他家的钱都是大票是换不开的。他得意忘形地拿着八千多元意外横财,与媳妇“爬灰”去了——将钱全部花在了年轻美貌的四川儿媳妇身上,然后陪同她到四川,她家人以为自己的女儿被一个老头欺骗,毒打他。最后他丢了儿媳妇,还落得遍体鳞伤,不久惨死于家中,无人理睬。
小时候,唐僧最喜欢的就是过年,一到过年就有好吃好玩的,家家户户的孩子都被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是再困难的家庭也要扯上几尺便宜的新布头,做一件新衣服给孩子们,另外加上一点压岁钱。唐僧家由于孩子多,就属于这类,虽然感到羞涩,但他还是非常快乐:我们会守夜到下半夜,等待家家户户放鞭炮。一听到哪家有鞭炮声,他们就一拥而上,拾起那些没有点燃的哑炮,装满口袋,孩子们跑到天明,多数孩子都是爬得满身是泥?惹得大人的指责。当然,最让他开心的是捉迷藏,他家与邻居家隔着一条暗道,他为了逃脱对方的追逐,常常躲在里面,后来被发现了,就不成为秘密了。
孩提时代,他家总是与清贫打“交道”,由于兄弟姐妹多达六人,加上公社化年代,家境贫寒就可想而知了,只有逢年过节,他们才能尝到一星半点荤菜,每每有肉食上桌,孩子们都一哄而上,连碗都恨不得舔得干干净净,此时父母总会训斥他们不孝敬老人,但养祖母父母都会笑呵呵地说:“不要吃得太慌,看这些可爱的孩子”常常作为家中长子的他,会匀出几块给老人,可他们就是不肯接受。
随着年龄的增长,过年就变成了他的一种精神负担,每每过年,同伴们都会相互叫到家中聚餐,家中条件较好的,就会摆摆阔,以此来显耀自己家庭的地位。他们会摆上满满的一桌菜:红糖年糕,鸡鸭鱼肉齐上阵,家庭主妇兴高采烈,男主人也会殷勤备至。他们越是热情,唐僧可是越是坐立不安——对这种热情会感到是厌恶和虚情假意,进而产生厌恶情绪,有时我只好随便吃一下,就推个理由,或者说是想尽量少吃别人的东西,来补偿自己家中饭桌上食品档次的低下而离开;因为大年一过,他家是实在拿不出好东西来接待别人了,但他家也还得硬着头皮,绞尽脑袋,弄点食物来回敬他们。这种羞辱一直延续了七八年,直到考出去工作才得以缓解。
记忆中养祖父印象最深的是他的驼背和烂脚 ,但为了弥补家中粮食的不足,他坚持去田间或菜畦劳作,弯弯的驼背上压着的一担粪肥,宛如小山似地压在他肩上,步履更加蹒跚……那情景多少回震撼过我幼小的心灵!幸有祖母那瘦小的身影时常在他的左右,一起播种、锄草……他们总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童年和少年时期,唐僧一看不见他们,就会到处找,有时他们到河里抓鱼了,唐僧找不着,就会想到他们是否死了?若他们死了,唐僧怎么办?他想到死亡时,心里就会产生恐惧感,心神不定,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
养祖父的烂脚是最让他伤透脑筋了。每到夏天,他的烂脚都会发出异味。为了避免他们闻到了不舒适,他总是用纱布缠裹着,糜烂的血肉与纱布混缠,后往往粘连在一起。唐僧时常看到他撕下纱布时那痛楚的表情而内心非常难受。有一天,劳累一天的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在昏暗的油灯下换药,那药纱深陷其中,因撕下用力过猛,鲜血如注涌出。唐僧和祖母慌忙用棉花敷上,但殷红的鲜血仍然漫溢而出,虽然祖父仍是那么坚强、镇定。唐僧和祖母的泪水却都涌了出来。
养祖父最大的快乐,就是下地种菜,当他种的菜地被染成翠绿,那扑入你的视野的是一条大绿毯子,一层层一片片全随你来,豌豆爬满了绿的枝头,南瓜藤是伸向绿的自由,菜畦平平整整种出了青椒的绿;那些绿挤挤闹闹的,在春风中,如层层的绿浪铺天盖地而来。在绿的世界里,祖父在菜畦里快活劳作,被绿簇拥着,活若一个神仙。少年时期,唐僧跟着祖父种菜最多,唐僧挑粪,他锄草,虽然劳累,也让唐僧现在背有点驼。但这种情景,现在想来还很是畅快。
也就在这种美好的环境中,唐僧对山村田野这些大自然景色以及勤劳、善良、贫穷的农民,产生了无限的热爱和崇敬的心情。
养祖父还是个采砚石的能工巧匠,唐僧家后山上有一处砚石山。县手工联社知道后,就请了十来名浙江砚石工,随养祖父上山开采。砚石工们住在唐僧家,与他相处很好,他也经常同他们一道上山,其中有一位会看一点手相,他教了他几招,以致我会在私下里帮人看看手相,常有被我说中的,他也博取了别人的好感,而自鸣得意。
然而,采砚石的工作是非常艰苦的,要采到好砚石,通常要挖几十米深处,而且不能打炮,只能用手工开采,采好的砚坯还要从几十米深处挑上来,再到县城细加工。
七十年代初,60多岁驼背的祖父,为了这个家,为了挣得那么一丁点微薄的收入。他不顾年迈,挑着砚石,每天往返高山之上三四趟。
三十年后,唐僧在《福建日报》发了一首《祖父与砚石》的诗:“……它让我听到童年时光的心跳/让我听到他喘着的粗气/碰响那沉重日子的声音/让我看到的祖父是雕像,立在风雪飘扬的高山……”
养祖父母都是城里出生的,他们懂得读书的重要性,家中孩子多,如何供养成了一个难题。最后他们与父母亲商定让我们轮流上学,一个都不能丢。但是,由于家境实在支撑不下去了,最终一个个都有辍学了。八0年唐僧通过自学初、高中课程,终于考上了达到县一中的补习线,有了一年补习的机会。当黄永素老师在路过唐僧家门口,将此消息告诉唐僧时,激动过后,唐僧却无法高兴起来,因为家中不仅一贫如洗,而且债台高筑了。父母亲实在无力供养我求学,明确表示不同意再让唐僧继续念书了,因为此时除大弟种田外,其余四个弟妹均在念书,并且他们将此意见告诉了祖父祖母,让他们做唐僧的思想工作。但祖母嚷着要让我继续念书,祖父沉默无语。唐僧明白祖父在村里德望重高,在家里人人都听他的,他有决定的权力,可唐僧我不敢求他。唐僧想毕竟是长子也该早日为家分忧,已经做好继续务农的准备,便黯然神伤地去睡了。不料第二天,天刚蒙蒙亮,72岁高龄的他,唤唐僧起床,唐僧已经看到他早将米糠装上了板车,说要推到县城卖了好交唐僧的学费。当祖母送我们到村口,唐僧望着弓着身子的祖父艰难推车的样子,再转身看着七十岁的祖母远远伫立在晨雾中那朦胧的身影,禁不住泪流满襟。
养祖父祖母去世,唐僧都没能在身边。记得祖父是在1981年7月,在唐僧最艰难的时期——县一中补习期间去世的。唐僧无法在他身边;家里的人也忙于下田,收双季稻,也都没在身边;只有祖母陪在他身旁。他安详地握着祖母的手,平静地看着她,也许有祖母在身边,他感到心满意足了;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眼睛朝天花板转了一圈,侧过脸,就闭目撒手人间了。全家人都知道他是累死的,七十二岁也不算太大的年龄。虽然说是由于家中子女多,生活艰难所致,但他那讨厌的烂脚,久治不治愈,经常流血,导致失血过多,又得不到营养补充,也是原因之一。
谁会想到,唐僧的好祖父,就在前二天,他还牵挂唐僧,让唐僧回家一趟。这位慈祥的老人,躺在床铺上,唐僧跪在他身旁,哭着对他说:我可能要辜负你的期望。他却安慰唐僧说:考不上就回家种田,你祖父不也一辈子过来了吗!言辞之温柔,表情之爱抚,襟怀之坦荡。在他生命快要终结的时候,还能无私地给人以无穷的榜样,让唐僧深深地敬仰。于是,唐僧暗下决心,就是拼死拼活也要为他争光,为家族争口气。
祖母的去世也是让唐僧抱憾终生。1990年的夏天,八十三岁祖母已经白内障多年了。唐僧几次陪她到医院看,可那时白内障根本无法开刀,唐僧只好四处求医,甚至托福州的表伯父到日本购药也不见效,唐僧真是恨天恨地,现如今,它只是个小手术呀!
因此,生命最后的几年,祖母只能由人撑扶着,或摸着物件走路。唐僧只好让小弟伺候她,乖巧的小弟得到了祖母的信任,她也就不再叨念唐僧,而让唐僧安心工作。可就是她去世的前三天,唐僧回乡下看她。她还是催我早点回城工作,她总是牵挂着我们,为我们操心,她说身体很好,没事的。但是,就这样在唐僧没有在身边的时候,她悄然离唐僧而去了。
唐僧只有经常在梦中泪水满襟地与他们相见。以致多年以后,祖母还在托梦让他将所有的股票卖光。唐僧清晨醒来,将此事告诉妻子,但没有得到妻子的高度重视。可怜的一点血汗钱,被套十年,至今损失惨重,没能出逃出来。关于股票岁月,唐僧将在以后的篇章予以叙述。也先给读者打个预防针,免得唐僧在讲述这个惊心动魄的章节时,没有了心理准备。
父亲劳累了一辈子,也被当地人歧视一辈子。他因为从小在山林里长大的原因,不仅捕猎是能手,捕鱼也是能手。这在物品不值钱的六、七十年代,给他们的童年带来了不少口福。有一次母父从菜园边水沟的樟树兜的洞里,抓到一大脸盆的鲶鱼,让他们欢天喜地,象过年一般。
年青的父亲默默地劳动着,在山上伐木或下田劳作都是一个强劳力,风雨沧桑二十年承担着家庭的几乎全部的收入来源,支撑着十口人的衣食住行。随着孩子的渐渐长大,他的乐趣也变成沉重的负担,后来几乎到了支撑不住的地步,好在后来六个子女都会干活了,生活也好了起来。
意想不到的是,风风雨雨几十年后这个曾经薄弱的家,竟然成为现在这个三十多人的大家庭。是祸?是福?只能让上帝来回答这个难题!
唐僧对祖父母的慈爱没有留下一丝记忆。据父亲说,他们在我幼小时就已过世了;祖父因病而死,而祖母死的惨烈。她是在原乡,因和伯母不和,独自一人住在茅屋,被一把大火活活烧死。乡亲们草草帮助安葬了,等到唐僧父亲接到通知赶回时,已是一个多星期以后了。远在异乡,600多里路程,让他抱憾终生,而伯父在临死前仍在自责。
祖父母在这片土地上,憧憬过、梦想过、痛苦过、磨难过、抗争过。祖父八一年去世,终年七十二岁;祖母九一年去世,终年八十三岁,但没有享受过我们现在的好日子,最终满怀遗憾,但平静、安详地安息在这片热土上,静静地躺在树林身边与青山常在与大地共呼吸,留下了一些痕迹,供我们后人揣摩和瞻仰。事情的经过又是那么顺其自然,相对于时光而言,就像抽一袋烟工夫。人类就是这么巧合,让你不得不惊叹它们的神奇魔力,是不是一种偶然成为了必然?这种迁徙对人种的继续繁衍是否起到了优化组合作用?其利与弊都待于历史学家和人类学家去做深层的考究。
夜猫猎人还发现唐僧认为与其一起考究的还有生态艺术,有一天他组织了一次高端专题沙龙对话,主 笔:唐僧
铁丁@元一智库:
孔子是儒家创始人,所以宣传载体相对丰富。从传播学上讲:“要么第一,要么唯一”,第一已经被孔子占了,所以无论孟子、朱子、王阳明等,传统的模式已经没有意义
铁丁@元一智库:
很多人都想着能够利用好孟子、朱子、王阳明的资源,但都事倍功半,必须有新的做法,新的形式,才能跳出传播的泥潭。
唐僧:
我说的产品是指广义上的产品,包括旅游,动漫,影视,书法,绘画等,能够承载朱子文化的载体。
铁丁@元一智库:
承认事实、相信常识、真正落实,才能解决问题,日本这个国家文化多样性和我们相比,不是一个层次,但文创产业做的风生水起,意大利和中国相似,利用文化的独特性,以品牌文创为引领,这都是值得借鉴的。供参考。
朱子缘:
据不准确数据,美国文化产业占GDp的31%,日本20%,欧州15一20%,韩国15%,但中国仅占2.34%
铁丁@元一智库:
是的,我操盘很多文创项目,最大的感触,是承认事实、相信常识最难,总有自负和侥幸的心理,这是做文创的最大敌人。个人一点浅见,姑且说之。余姚打造阳明小镇,我也参与,地产公司的思路与文创思路不同,有些遗憾。
朱子缘:
@铁丁@元一智库 是,是!
归云轩:
所以需要整体重新品牌策划,铁丁老师是善于这个的。
唐僧:
@归云轩 刚才拜读了铁老师故宫方案,很棒!张艺谋武夷印象系,就很好,每年给政府创利丰富,政府后来脑昏了,搞个水系,就失败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只做乡村艺术而没出手产业,不是不做,而是在艺术中找机缘,其实朱子影视延伸柘展也是一路,地产、传统创意都是死掉。乡村旅游也不能过多过烂。
也得有创意,要多重并举,结合朱子缘,加点牡丹园,生态影视,朱子缘定制品牌系列策划,只定位核心部分,尤如芯片,发动机,大数据运用。如王兄说的产品是指广义上的产品,包括旅游,动漫,影视,书法,绘画等,能够承载朱子文化的载体。
再比如:朱子缘定制品牌系列策划:朱子缘:茶水加陨石系列;朱子缘:谢云生画雕像系列;朱子缘:谢云生书法系列:朱子缘:艺术生态园影视(牡丹园门票):朱子缘:林容生青绿山水(闽江流域):朱子缘:鹤王(宋展生鹤系列)世遗精彩系列。如此等等与福游文化(精彩)对接。大家议议。
总之,我这几十年在一线发现闽人文化,与北方不一样。闽字里面有条虫。这里的 虫”就是要结合闽地生态文化特色。重品牌小投资围绕生态做企划。
朱子缘:
@唐生 非常感谢!您的建议拓展了很多思路。
诵读《朱子家训》
大武夷新闻网讯 16日,以“理学贯古今•儒道传天下”为主题的“朱子故里•理学摇篮”南平市2017’朱子祭祀大典活动在我市各县(市、区)同时举行。
省人大常委会委员、华侨(台胞)委员会副主任朱清,省政协提案委员会副主任张建光,省炎黄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马照南,市领导许维泽、庄莉、翁明亮、郭翠莲,全球外交官组委会秘书长许云祖,圭亚那特命全权大使贝尼•卡伦,格林纳达特命全权大使丹尼斯•安东尼,及马其顿代办、乌克兰和乌拉圭外交官等在武夷山市五夫镇主会场参加祭祀活动。
文公山下,绩溪水旁,五夫朱子雕塑广场庄重肃穆,高23.66米的朱子雕像矗立于祭祀台中央,祭祀台两侧挂着一副旗幡——“集大成而绪千百年绝传之学,开愚蒙而立亿万世一定之规”。上午10时,鼓三通,钟三响,祭祀大典活动正式开始。在悠婉的祭乐声中,敬献祭礼,主献官、亚献官、终献官敬献花篮,主祭官恭致《祭文》,全体祭祀官和学子们齐声诵读《朱子家训》,深切表达对伟大先贤朱子的缅怀之情,对弘扬朱子文化的责任当担。
市长许维泽在致辞中说,朱子是孔子、孟子之后最杰出的集理学之大成者。朱子一生,“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今年是朱子诞辰887周年,举行朱子祭祀大典活动,是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需要,是传承发展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需要,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需要,是加强与海内外文化交流的需要,是推动文化与旅游产业融合的需要。我们要不断增强文化自信,不断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将其贯穿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党委、政府和人民群众共同追求的价值取向、行为规范、自然常态,展现南平作为“朱子故里•理学摇篮”的形象。要努力加快“美丽南平”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和生态文明五位一体的建设,特别是文明城市、水美城市、旅游城市的建设,让人民群众切实感受到保护、传承、弘扬朱子文化带来的变化和发展,让海外朋友深刻体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涵和魅力。
朱子一生在闽北琴书五十载,创立的朱子理学对后世影响深远,泽被至今。一直以来,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朱子文化保护、传承、弘扬工作。2015年以来,我市全面加强对朱子文化保护建设的领导,制定朱子文化保护建设方案,全面实施朱子文化保护建设“一区五工程”,组织开展朱子成年礼、朱子敬师礼、朱子婚礼和朱子祭祀礼等活动,正在修复、重建和新建五经博士府、延平书院、考亭书院、朱文公庙、紫阳楼等项目,立法制定《朱子文化遗存保护条例》,编印《朱子传》等普及性读物,通过多种方式广泛开展与海内外的朱子文化交流活动,推动朱子文化与旅游产业的有机融合,使朱子文化在保护中发展,在发展中传承,在传承中创新,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效。今年,我市朱子祭祀典礼被列入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
当日,来自美国、法国、韩国、印尼、马来西亚、新加坡、香港、台湾等国家和地区以及国内其他省市朱子文化交流团代表、闽北朱子后裔代表、武夷山社会各界代表800多人在主会场参加祭祀大典活动。
又讯 16日,南平市2017’朱子祭祀大典主会场活动结束后,我市随即举行朱文公庙奠基仪式。
朱子创立朱子理学,成为继孔子之后,中国思想文化史上又一座高峰,从而奠定了中国思想文化格局。恢复重建朱文公庙,是保护传承文化遗产、弘扬发展朱子文化的需要,更是加强对外交流、促进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需要。
朱文公庙集教化、典礼、祭祀、典藏、研究、旅游六大功能于一体。整体建筑呈现三路五进院落的格局,由南至北,渐次升高,体现出朱文公庙的恢弘庄严。项目选址于五夫镇洋福垅,与朱子雕像互相呼应,构成了五夫古镇朱子文化瞻仰祭祀区。项目总投资4.5亿元,规划用地面积88.65亩,分三期实施,计划于2018年朱子诞辰888周年前完成第一期工程集成殿院落,整体项目计划于2021年完成建设。(卢国华 朱宇)
归云轩:又是企业行为,怎么有些实际的?
唐僧:
先做做吧?他将场地献出,朱清部长都说了。政府慢慢也会对接的。
大家商议后做。他对我说,如果你们有政策扶持,他的商会也是可以出钱做的。慢慢来,我策划下,多方争取与市县级政府合作下,省里找过,不做。
当下政府吃歺饭都难。更不要说出钱,福州企业没钱的骗钱,有钱的不愿出钱,只做垃圾文化。我见的太多了。目前我们多次商议,太多艺术家在官方,不敢介入商业,只想做做公益。以图自保,甚至如余端照连公益都不敢去。当下就这样,当让艺术家接地气,走市场,也许只是唯一出路?当以长远计!切切!
请将地址发来,我让朱子缘寄点朱子缘武夷好茶给谢老!
归云轩:
有些事,还是想明白了再做,否则,耽误不起时间,几年来,经历的也不少了,谨慎吧!
唐僧:
在过于谨慎,也就什么事都做不成。这王总是尤溪人,他会打电话与您沟通。我们大家与他交流很久了。他放弃了金钱而有意做文化,这本身就让人感动。他说还会与尤溪政府对接,方案我刚在改。我们中艺福建本来就是做公益走向乡村和企业。我想这条路是很艰难,但我们团队都无愧无悔。不然也不会坚持这么长时间,从小到大,走到今天。谢谢您一直支持和鼓励我们前行。
归云轩:承办单位只有一两家而已,怎么那么多。
您给改,朱子缘这边写的。
神龙谷是国企福建路桥改制后变民营,股东买下神龙合2万亩。做生态田园综合体。具体下来考察谈!
归云轩:
好的。这个跟朱子缘这个公司什么关系?
唐僧
综合体到时朱子缘文化布局,政和牡丹观赏园可布。600海拔田园上。墙体上画好多,挺不错的。文联黄书记和雕塑家一起去考察后转后闽江之上古田谈闽东画家:
结缘: 翠屏湖之光
闽江之上古田虽属宁德所辖,是闽江之脉,是宋朝朱熹讲学地之一,而古田翠屏湖省级风景名胜区,位于福建省会古田县城东郊,距城区3公里,距福州高速车程20多钟,是福州的“后花园”。1958年,国家在此兴建“一五”计划重点工程、我国第一座地下水电站——古田溪水电站,筑起长412米、高71米的大坝蓄水,淹没了逾千年历史的古田旧县城,形成了水域面积达37.1平方公里、蓄水量为6.41亿立方米的福建第一大人工淡水湖。因湖背靠翠屏山,遂名“翠屏湖”。这里四周群山环抱,层峦叠嶂,四季如春;湖面烟波浩淼,空气清新,水质碧澄,素有“福建太湖”、“福建千岛湖”之美誉。
李辉作
难得宋展生兄长1997年当任省画院书记时向当地政协领导提议,筹得经费几千万建成朱子讲堂,刻有唐宋以来名家书法,收有宋展生、柯云翰等名家作品,由于受各种因素所限,总体作品不济。在新时代文明实践中,重塑翠屏湖文明艺术之光,宣传当地文旅与生态产业尤为重要。说与众家及当地政府,今受凌副县长之托组建集中艺文学、书画艺术、植物学诸家生态艺术群,以期更好地宣传古田,宣传翠屏湖,于情于理,当属殊途当归。
李辉作
此时正值六月的掌声响起,鲜花与果实同行,我与宋展生、黄河清五人,在党县长的支持下,在凌副县长和文化旅游局长和政府办等领导的陪同时下,鸟一样飞抵绿色的毯花之浪中,音乐般停留或迎迓于翠屏湖各个峰峦和湖边。我从梦境中醒来,总想着如何从湖底打捞出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廓,以期寻找回家的方向。这湖光山色的迷中景,雾中仙境。还是让我一次次误入他乡迷途,只有牵手音乐少女蹁跹而行而舞。她每天清晨发出的第一个音符,就是我最好的向导,东边通向心湖明镜之处,西方凝洌,闪着冬日雪光。我必须骑上时光之驹滑翔,背对着耸立的山恋叠障和丝鸟的低语吟唱,一艘游艇呼啸过羞而过,我听一首雅歌,胜过抚摸时令的肌肤,即便我梦幻般触手可得,逾越仙境山脊,我也当静如处子,住在旧时的氤氲里,从旧时感伤的音乐声中解脱出来,将人间悲喜置于脑后,毕竟这静穆成山成湖,成音乐的一个休止符;即使我越过圣洁之境 ,在此落脚,左脚下是时光沃野,右手是岁月苍茫。我的血脉一如湖水,滋养心中的音律。这就是我们横亘千古的隐秘,发出并聆听新时代的声音和凯歌。我就处在这种心境中走进翠屏湖,走进翠屏湖月色之中参观艺术馆,与众家一道以“诗画交融”之情趣,畅谈闽籍著名画家李辉的创作之路。
闽籍当代著名书画家访谈之李辉
现为中国美协会员,福建省美协副主席,福建省花鸟画学会副主席,福建省文联专家库专家,福建省政协书画室成员,福建省人大书画室画师。作品曾三十多次入选中国美协主办的展览并多次获奖,多次担任全国及全省美展的评委。先后应邀到法国、德国、意大利、瑞士、新加坡等国家和地区举办画展和学术交流。作品曾被中国美术馆、囯家博物馆等收藏。出版有《李辉画集》《李辉水墨艺术》《李辉山水画选》《李辉荷花画集》等十多本个人专集。
缘起:
东越文曲罗唐生
李辉在花鸟与山水画之间恣意纵横几十年,对他的作品关注的评论家众多。而我得益于冯小莹兄,相识才一年左右,但我对他儒雅的风范多有倾心,从对他的作品断断续续的欣赏之余,多有感动。一位画家能从花鸟与山水画之间,以诗意情怀,从美学角度进行发掘出自己的个性,并摆渡山水之间,没有深度的个人修养是难以突围囿于历史的局限和惯性图式的模式的。也许他个人不这么认为,但我从其画面的个性风格来研判,他有向更高领域攀登的才华与情感趋势。我很少对一位当下画家的作品如此感动过,可能因为自己在写作而非绘画的领域的原因,知其难而不知其所以难。可我偏偏认为局外之人,对画界圈内作品更有审美和判断力。谢冕和孙绍振导师从不写诗,还有谢有顺和陈仲义也从不写诗,但他们却用独到的眼光,发掘出象舒婷、汤仰宗、郑小琼等等划时代的优秀诗人。对于舒婷,当然这期中蔡其娇发力不小,舒婷在《致橡树》中用诗意表达了感激之情,这是后话。
同理可证,并不一定要书画家,才能发现真正有才能,并能在绘画史上留有一席之地的优秀画家一样。谢云生谢向英父女是集公益慈善中走出的“传统创新”的书画大家,林容生兄的定位,长期以来,我发现评论界均对他多有偏差,我就一篇拙作青绿山水“地理乡愁”代表人物,让我俩成为知己;陈济谋足亦政亦画的“花鸟钟情"大家;曾贤谋是花鸟神韵“多姿厚重"之大家;“对于宋展生兄长,我就是定位他“万鹤在胸”风范大家的“半醒子”,这是他个人心性与修养的历史必然 ,得此兄长成为知己;杨挺是中西结合的“园林山水”大家,别无他说;黄莱是“狂野媚气”独特画家;梁明兄是“地域泼彩”山水画领域的领航人;游火旺兄是“音乐符号”的痴情大家;徐志坚兄是“独特心像"创新大家;唐承华是取西方“色彩盛宴”的重要画家;缪又凌兄是书法线条与抽象绘画的“中西合璧'的鬼才。如此推 来,李辉兄则是山水与花鸟画的“纵横心像”攀登大家。每一位画家,都要有自己独特绘画语言和美学建筑的图式结构和笔墨情怀,山水画往高层次要求,得“形成以禅、道为立境,以诗义为喻示,以三远为空间,以皴擦为笔墨,以自然为观照,以心源为师法的一个完整的表述系统。”否则,他再如何请别人吹捧自己,均是过眼云烟。如是我闻,如姚莉芳,刘瑛,马婉玉,谢赠生,冯小莹,曹霄龙,林向华,陈耀松等画家风格正处于历炼孕育,风格渐渐形成阶段,属生力之军;东方健兄作品虽不见多,但书法与文人画风格结合突显,值得期待。历史就是这么无情,别无他路,就此打住。
黄莱
我与李辉兄颇有渊源,应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当时、省美协、书协举办“八闽青年书画展”福建日报为此作大幅报道,题目为:“丹青妙手青年擅”。孝辉《荷花图》荣膺国画类一等奖,我亦名列二等奖。一晃数十载,李辉兄已然为省美协领导,一方诸候,成绩斐然,可喜、可贺!当下,以擅画荷花的李辉在众多画荷的画家中是佼佼者,同时旁及山水其它题材,均有建树,尤其荷花在其笔下,一如荷、莲之品质,不染尘俗,.格调清雅、无时下媚俗之气,其细节认真拜读,感其有诸多独到、创新之处。在画坛无疑是命世者,古人有″志小者必忽大、俯而扪虱、不暇见天.",我想李辉兄是志大者,其更大的成就指日可待,我乐见其成!
李辉作品罗唐生配诗
2、诗画交融李辉
翠屏湖纪事(组诗)
音乐,鹤及其翠屏湖纪事
罗唐生
我不记得何年何月何时
一座古城承载了太多太多
终于以沉鱼落雁之势
以音乐重符之美沉入了湖底
一座水电站安静地伫立于闽江中游
以宽厚的臂膀
湖泊的襟怀
为华东地区输送了光和热
默默奉献了精神食粮、古田草垛
以及一座古城久远的历史
这是翠屏湖元年
鸟兽伏于岸边的茂林深处
很久很久
直到那年亚洲金融风暴
惊出鸥飞鹭翔盛景
此时翠屏湖曙光破晓
烟霭氤氲,水光滟潋,草木掩藏
统统装进音乐盒子
我也深藏在时光深处
思讨着两个古田谜一样的故事
那时与古田有关的“鹤王”宋展生
青春勃发
猛一惊醒
率先发起重振朱子书院从此翠屏湖之鹤诞生了
四幅画中的虚竹、翠鸟、古树
和野菊与李辉的“荷塘泼墨”相映成趣
他们沿着时光隧道
踩着音乐步履
一符一符跳跃前行
我词不达意
不知这样的纪事是否让人感动
但从音乐的角度
我自信拎起并解读了
湖底谜踪
清明透亮和时光缭绕的音符
《荷塘清趣》 李辉作
著名评论家大雁时空连线简评:湖是人的自然之心、自然之性的化身,而水电站则代表了人的努力向上的精神状态,人和人之间的惺惺相惜,也构成了了湖所表征的美好和谐之美,这就是音乐的神秘合奏吧。
诗画交融之二
翠屏月色
罗唐生
拂去阴雨惆怅的春季
心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湖光潋滟,心潮起伏
晴方好兄推动着翠屏月色
慢慢前移我的额头
银丝如发摧我老去
拷问历史伤痕
朱子发出的声音
回荡在乡野
至今震耳发聩
我沿着廊桥回到故乡
遇见朱子老人在晚霞边引鹤
我们寒喧,握手
我们谈哲学谈人生、教育
尽而对话沧海桑田和国事家事
湖边晚霞它是宋朝的过客
从湖边尽头
漫涎到天边那头
只有朱子永恒
如月色倒映湖中
是那么水灵,鲜活
岸边的那棵树、溪山书院
和天边高悬的明月
明明白白照见唐宋的书家雕刻
见证我伫立湖边目送他们
回归到历史纵深之处
无限的惆怅涌向心头
著名评论家大雁时空连线简评:我们和自然对话,渐渐就会发现,自然的古朴和宏观,和古人的思维以及情怀是相通的,我们可以通过考察自然来考察历史和人文变迁,从而得到一种深刻的生命视角。
翠屏湖纪事(组诗)
1、翠屏湖之光
背靠翠屏山
我面对苍茫而辽阔的“翠屏湖”
以新世纪之光
映照着四周的群山
环抱着层峦叠嶂的历史厚重
让四季如春的景色
烟波浩淼的湖光
清新的空气
碧澄的水质
统统深入我的骨髓
我孤独中散步
走着自己的光和影
以千年的古城为代价
忍着巨大的痛楚
十月怀胎
终于诞生出“福建千岛湖”
如你所述,我是以深深的情意
背负着这山湖之光
摄入宋展生题下李辉他
潇洒雄浑,博大精深
而又细微独特的画面镜头
人生如此短暂
只要有这湖光山色
我就能包容人世间的是是非非
以期站位在太阳与霞光之上
烤问自己的灵魂
以山水之画去写史诗
以湖光之澄明
拥抱亲亲祖国苍苍茫茫的背影
然后纳入我心潮跌宕
的心底
到星光之上的巨大黑夜中
寻找明天鲜活灿烂的
曙光和黎明
著名评论家大雁时空连线简评:以湖之色,纳入人之心,人心就具备了历史的陈厚和年对困境的勇气。所以人的境界,会被自然境界和艺术境界所启发,达到一种“光明”的可能,再以积极清醒的姿态反哺社会。
4、翠屏湖的黎明
这些卑微的草木
我不知其名
也不知如何命名
如我等俗人俗物
每天都从翠屏湖的黎明
蓬勃生长
谁是翠屏湖的命名者
“神说,
一切皆已明晰”
而我就像黎明曙光
每天清晨踏实地
踩着大地的脊梁
去文字的草地拨草挖地
辛勤地耕耘,阳光地劳作
时时吸纳天地之气
曙光山色
如同翠屏湖的鸟雀般寻食
有氧在翠屏湖荡漾
有仙鹤在引领湖光
翔舞飞渡、人海苍茫
天地良心
如果你还不知足
翠屏湖会倒立成酒壶
将黎明的光和热
以最醇的酒香
装入你的心胸
一樽一樽还酹
苏轼的赤壁之赋
翠屏的黎明
大地和江月
著名评论家大雁时空连线简评:卑微,有利于一个人、一种东西向自然和大美里面装载,那么最后,卑微就不是卑微了,而是一种虔诚和有容乃大的审美角度,也是一种看不见的心胸。
5、六月的掌声响起
六月的掌声响起
鲜花与果实同行
鸟一样飞抵绿色的毯花之浪中
音乐般停留或迎迓于
翠屏湖各个峰峦和湖边
我从梦境中醒来
总想着如何从湖底打捞出
这座古老而年轻的城廓
以期寻找回家的方向
这湖光山色的迷中景
雾中仙境
还是让我一次次误入他乡迷途
只有牵手音乐少女蹁跹而行而舞
她每天清晨发出的第一个音符
就是我最好的向导
东边通向心湖明镜之处
西方凝洌,闪着冬日雪光
我必须骑上时光之驹滑翔
背对着耸立的山恋叠障
和丝鸟的低语吟唱
一艘游艇呼啸和羞而过
我听一首雅歌
胜过抚摸时令的肌肤
即便我梦幻般触手可得
逾越仙境山脊,我也当静如处子
住在旧时的氤氲里
从旧时感伤的音乐声中解脱出来
将人间悲喜置于脑后
毕竟这静穆成山成湖
成音乐的一个休止符
即使我越过圣洁之境
在此落脚
左脚下是时光沃野,右手是岁月苍茫
我的血脉一如湖水
滋养心中的音律
这就是我们横亘千古的隐秘
发出并聆听新时代的声音和凯歌
著名评论家大雁时空连线简评:我们怎么理解时代之音?首先我们要为自己的眼光和胸怀鼓掌,我们将看到湖的包容、山的英俊、路的蔓延,这一切都是人在建筑自己内心的美,也建筑自己的精神通向社会和时代的优美的合适通道。
话外音之:八闽艺术品鉴
《本性无尘》李辉作
心像、心香、心象、心相、心向、心乡……这是笔者对艺术由客观到主观再到客观过程的自我描述。同一景观,每个人入眼的自然图式(心像)是不同的,产生的情景感动模式及艺术灵感(心香)也因人而异;因发现事物的生命情趣、精神意韵(心象)千差万别,从而有了用画笔揭示和描述这种美好的冲动(心相)也就顺理成章;在含道映物、问琴于弦的创作过程中,真正的艺术家都有用高超技法达到表现极致(心向)的信念与理想,每一件作品的完成,都是作者对客观物象自我体悟(心乡)的叶落归根。同样,巴尔扎克曾说:“画家只有拿起画笔的时候才能思考”,精辟地道出了画家思维的本质特征。画家之所以必须拿起画笔才能思考,是因为他的思维所借助的是一种特殊的、可以在空间中展示的和能够直观的视觉符号系统。绘画语言的直观可视性,决定了它与绘画形式的同一性。故吴冠中把画家的思维称作“形式思维”是有道理的。
《素心常耐冷》 50X80cm 李辉作
中国画历经数千年的历史积淀,其辉煌和璀璨无与伦比。中国画是中华民族文化宝库中一枝秀美的花朵,更是充满顽强生命力的中国符号。对中国画的发展、继承和创新,就是守住民族文化的根和魂,创作充满时代气息的最新颖、最美好图画,是画家立足于时代,满足人民群众精神文化需求的必由之路。在国画三科中,成熟最早的是人物画,技法最完备的是山水画,普及程度最高的是花鸟画。花鸟画独立于魏晋以后,宋元发展至顶峰,明清全面普及,至近现代巨匠辈出,星光灿烂;在当代依然是大家荟萃,团花簇锦。如今,花鸟画越来越成为人们所喜闻乐见的艺术品,其独特的寓意性、象征性,成为文人雅士借物咏情的载体,是他们托物言志、寓兴自我和展示高洁品格的绝佳手段。很多老百姓喜欢花鸟画,因为远望:它是深邃的苍穹宇宙;近观:却是云海的花鸟世界。有唤起当代人理性意识,谛听自然之声,对话天籁之音的魅力,是大自然对我们的丰硕馈报。花鸟图式的美妙组合,透射出艺术的奥妙之光,生命的美妙瞬间。花鸟画可谓知音易求,友满天下。
作为一位有实力、善思考的花鸟画家,李辉以满构图水墨荷塘的山水图式驰名于画坛。密密匝匝的泼墨荷叶,横斜穿插的写实莲梗,藏在深闺的禽鸟荷花……一望而知就是李辉的“自家面目”。绘画的空间形式,就是它的语言构成,绘画形式的两大因素——形与色,同时也就是构成绘画语言的“语音”和“词汇”。在绘画中,任何一个特殊形式,都是作为一种传达感情信息的符号,作为画家思维的直接体现而存在。李辉似与不似、酣畅淋漓的《水墨荷塘》系列,让人想起明道先生的名句:“万物静观皆自得,四时佳兴与人同。”王阳明先生的写怀:“闲观物态皆生意,静悟天机入窅冥。”格物致知与知行合一都离不开主观上对自然的敬畏和学习,无论是物我交融还是情景汇合,均达到可滋生修为的化境。可谓:心神藏不露,笔细润万物,且行且歌,以物寄情。作品在沿袭传统的基础上以师古出新的大无畏精神,在宣纸中大胆加入西画构图等观念。笔皴墨染的造形,使画面云蒸霞蔚,光色浓烈,动感横溢。李可染先生曾言“可贵者意,所要者胆,意与识会”的写意三昧,在这里我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成功践行。
《风散动浮香》 李辉作
苏东坡写过这样的诗句:“作诗火急迫亡逋,清景一失后难摹。”(《腊月游孤山访惠勒惠思二僧》)说的是创作中及时捕捉记录灵感的重要性,这一点同样适用于画家的创作。一幅画的产生,常常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而是某一契机的触发,引起一系列的反映所逐渐形成的。作画前的预想,或许只能称之为一个假设,因为创作的轨迹经常不是按程序来进行的,而是在不断地发现与修正中对假设的一种充实。李辉的《秋雨》《秋色无声》《雨塘喧荷》《清夏无尘》等小幅作品,可以说是“无意于佳乃佳”的典范。在水墨晕染的开始,荷叶、禽鸟形与色一接触纸面,便自发地组成一股力量,仿佛要挣扎着脱离作者的控制,以其散漫的、甚至是无目性的形态展开。画面上出现的一些墨迹色泽,甚至是模糊与零乱的,它似乎有意将作者脑中的那些飘渺的想象一下子打乱,使其消失,把一种浪漫化为现实。而后,荷叶、禽鸟、荷花交相辉映,面对这些迹象,不免让人困感,感觉自然的妙不可言。而画作的实际,实际到仅是一根线条长与短的比例,叶与叶的错综,此物与彼物之间明暗度上的差异,以及一块颜色的色彩取向等等细节。几根线条,经过一段饱满挺拔的舒展后,渐渐地弯曲了,透出了一个形状。也许仅是这一细节,不知何故,竟会牵动某种柔情,带来一阵不可名状的感动,仿佛凭藉了些微的线体可以进入一个由自己营造的境界。这类情绪的产生,多半是笔底的形迹,触动了作者心中的某种感觉而引起的。生活中诸多体验经常化为朦胧的感觉而存入潜意识,一经某个机遇的触发,便会自然地涌现。这种时刻,画面的一部分与自然界的影象,经过心灵的糅合,进行着交流。感觉中的意象一旦与画中的某一点融合,顿时会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波浪,对自然的认知,化成形与色悄悄地渗入画面。当然,随着画面的进展,被触发了的感觉又将退隐,曾经发生过的感悟,很可能仅仅在画面上留下一处隐约可见的痕迹与印入脑海的记忆相佐证。
《烟开兰叶香自远》李辉作
花鸟生命和宇宙自然是融为一体的。对自然“触景生情”“借景抒情”是人类共有的情愫,“触景”也好“借景”也罢,都是手段,“生情”才是目的,这一过程实质上是以“我”提升并生成“心造之境”的过程。于绘画者来说已不独为“状物”,而是在“言志、寄情、示气”,是自然与心灵相融合、相生发、相升华的精神创造。李辉《夏花如梦》《秋雨惊梦》《新雨带秋凉》等宏大巨制花鸟画,以百荷千叶高妙天成的图像组合,禽鸟争鸣臻善尽美的真实存在,透射出烟波浩渺的自然氤氲,就仿佛时光在那生机盎然的一刻倏然停滞,是繁复通透、澄怀观道的美妙瞬间。静对犹如听无音之乐,读无字之书,感受文化浸润,提升自身修养,感受形式美形而上的滋养。“画虽小技,可达乎道,其绘事之法,规矩之处,可以言传,神妙之处,必由悟入耳。”
大自然给了李辉灵感,他的作品让我们看到生命家园里的灿烂与辉煌,他作为60后画家,以生活意趣和思想眼界去阐释、构建着自己灵动鲜活、层次丰富、奇姿卓卓的艺术语言。以心绪去演绎自然的无限性和丰富性,把时间与空间在瞬间给予凝定,在喧嚣的现实中建立宁静的精神制高点。画面空间中充满的是心象符号,洋溢着气韵高古的追求,它们是可视的,又是难以捕捉的,它们是具体的,却又是抽象的,既具哲学的冷峻性,又具禅学的自由性。它们所表现的不是自然的物质性和真实性,而是自然在画家精神中的映象和心绪的折射,因此,尽管笔墨婉转起伏、跌宕有序,均不是线性思维方式的因果展示,它们表达的是远离了逻辑关系引力后的自由书写,是在感性的九曲十折与理性的静观物态之间建立起的淋漓酣畅。
(金石,《神州诗书画报》编辑部主任)
闽籍艺术名家东方健访谈
主笔:罗唐生
闽籍当代著名书画家访谈之东方健
东越文曲罗唐生
缘起:
2018年金秋时节,我领陈涛去溪源拜见东方健和嘉泉,令我惊喜的是:嘉泉通过6年的身体教育实践,已经培养了一大批优秀学生和孤儿,有的已经走向社会成为栋梁之材。而东方健亲力亲为,硬生生将半山竹林前的一座破旧房屋设计修建成艺术仙境。在此半山云耕生态艺术,而为我所羡。况且南平也有个溪源仙境,我也写个好多首诗词,其溪源仙境之水,散发出春意朦胧之美,温暖的余辉和着水气,轻轻向我袭来,抬头望去夕阳隐隐点燃起霞光,如美女裹着轻沙,从溪源仙境唱着晚歌向我飘来。东风引来一缕缕芬芳,花是落了,被星云夺去。我也是在为了那几瓣花而来!然而星云之下有烟雨,他们是否知花骨之瘦,人似黄花的心境呢?又是谁悄悄地看着西楼发出清香。此时,花儿已向深塘飘去,暗发淡淡的幽香。暖风迟日的傍晚,远处的山色真真是别样的美。它在向我招手,请我回归到大自然之中。大自然真是太奇妙了。两处同名溪源让我感受如出一辙。
于是,我们就在此仙境专门做了针对东方健的一次艺术沙龙。
(溪源半山云耕)
东越文曲唐僧:
东方健兄与宋展生是同学,也是我的长兄。因感动他选择了这么一处人间美景,而发挥了建筑设计师的专长,将一座荒毁的破房给修整成艺术沙龙之仙境。而且他的古诗词与书法、绘画修得上佳,且为人徳行高尚,让我感动。为此,我专门为他写了一首诗、填了首词和一首新诗。先献给大家!
赠东方健仙居图
罗唐生
半山耘耕树,仙居之上图。
习习晚风至,冬寒秋雨思。
感怀溪源景,九叠春丝缕。
人生遇知已,秋高万古流。
大雁时空连线:也许美,是一种秩序的体现。那么浸泡在大自然中的人,他是丰富也是孤独的,所以就是有秩序的;而人对人的感情,它是专注也是恬淡的,同样也提现了一种美的秩序。
(溪源仙境)
题,东方健:溪源仙境
罗唐生
春色轻轻轻几许,溪源听雨歌扬,东方为谁迎芬芳。星辉云转,只为花几瓣。
春雨不知花骨瘦,西楼通体幽香,纷纷向去暗深塘。暖风迟日,山远色別样。
大雁时空连线:几个通感,运用得很婉转,最妙的是,大自然和人体的暗喻以及和人体产生的互动交流,显得非常的融洽流畅,读来舒服的韵味辽远。
溪源仙境之美
罗唐生
知了轰鸣
一阵高过一阵
此刻,我需要月亮和骨头
清泉与流云跑不过我
看月光的清辉
如白银撒满仙境
鸟飞过我
美高过我头顶
此刻,我不需要粮食
夏夜的溪源
有许多水花
沁入我的心里
大雁时空连线:可以说这首诗很洒脱,因为感觉它一直在跑,然后就跑到了一种貌似很简单的水里面,这水很贫穷也很自足,它的滋味流长开去!
东越文曲唐生:
此三幅自写杰作诗与书画相得益彰,诗有陶潜王维之遗风,书法犬牙交错,浓淡干湿,大小变化,偶有枯笔,如山川绵延起伏,如沿崖而险峰不绝,气态万千,胸有成竹。让人赏心悦目,伫足观摩而叹为观止。
东越文曲唐生:且兄之文人画写意笔墨承传古风,气韵生动,人物传神,线条深得书法笔触,诗书画交融,让人浮想联翩,深羡不已。
黄莱:
借用李太白诗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有诗在前头。东方健兄,对于我,是少有可以与之言之人,交往虽短,不过数月而已,然,感情日渐升温。拜读东方兄书画人生,遗憾是,我至今尚未一睹其原作,单从图片来看,东方兄与时下文人画相较,显得更为纯粹、有书卷气,笔墨情趣、造型提炼,形神之间,严于法度,又不受法役,彰显出文人画的要旨,灵动、高雅、意味,深得真正文人画之三昧。书法潇洒不拘,一如其人,与画相得益彰。仙居″简斋"、″意笔人物"、″儒雅人表",构成了一幅大隐隐于市的当代高士图,是活脱脱的现实版在东方兄笔下之再现。我的拙作蒙东方兄多次青眼相看,甚为感谢!今承唐生兄嘱我为东方兄作简评,不能不遵,我笔秃、眼拙、上述之言,权作朋友间絮叨而已。
徐志坚:
東方健 的作品好劲道!潇洒劲拔的线条、膨缩有度的字型、以及畅怀不拘的大写意,皆是健兄对美的虔心积悟,潇洒的艺术出自有智无欲的超然境界。
林容生:
柯健的画风是用简练的笔墨和故事情节来叙述主题及其内涵,题材大多数是描写古代高士的诗书茶酒生活,背景大块空白,有时也置以象征性的景物,或以奇松或以闲亭。道具也十分的单纯,一把壶、一杯酒、一盏茶,一本书,人物的刻画则注重表情和动态的传神,言简意赅的形式选择把依托在这样的笔墨和情节描写之中的淡然,闲适,超逸的主题和内在精神表达十分明确地呈现在画面上。
这样的手法可以追溯到宋元以后大写意人物画传统,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也曾经十分流行,柯健依然坚持是这样的画法一方面得益于他长期坚持研习传统书法及诗文,使得他对于这一路的表现方法有了很好的笔墨驾驭力,同时更是由于他对书画创作一直抱持着不求功利无为而为的心态,而这样的创作方法和态度也恰好暗合孒他在作品中所呈现出来的那种超然和散逸的气息。我想,这或许就是中国文化中书画生活真正意义。而在今天这一个时代的背景下,这种的态度尤其难能可贵。
东越文曲唐生:
是的,我只是想别人没用的方法来叙述艺术家的面貌!避免评论太长让人感动枯燥。
东方健:
兄胸襟开阔,提携后进,肝胆相照。有大唐遗风。: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这句诗出自唐代杨敬之的《赠项斯》:几度见诗诗总好,及观标格过于诗。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翻译成现代的语言就是:多次读到你的诗总是觉得很好,等到看见你的气度品格则更高于诗。我一生也不愿意藏匿人家的长处,无论到哪里见人就会推荐你项斯。我个人觉得这是一种高贵的精神,于今社会,少见了。
杨敬之在当时是一个有地位的人,而这首诗却真心实意地推荐了一个“未为闻人”的才识之士。他虚怀若谷,善于发掘人才;得知之后,既“不藏人善”,且又“到处”“逢人”为之揄扬,完满地表现出了一种高尚的品德
杨敬之的诗,《全唐诗》仅存二首,其中这一首极为后世传诵,并且因为众口争传,逐渐形成人们常用的“说项”这个典故。
容生老师的评论,确实可以认真分析下。不是说夸我就是好的,我觉的他说的有深刻的意义。观点有深度和广度。有对画界共性的深远的思考。你和黄莱都有这种胸襟,很好
你是才子文章。他是学者文章,各有千秋。
东方健(柯建):福建仙游县人。幼受中国画名家李耕,黄羲诸老前辈启蒙。后毕业于福建师大美术系。擅写古典人物及道释中人。造型简洁,笔墨酣畅、形神兼备。现为福建省美术家协会会员,中艺福建书画院顾问,福州烟山画院画师,高级工艺美术师。
闽籍当代著名(新生代)书画家访谈之张煌
东越文曲罗唐生
结缘:与张煌认识很久,想来是2008年底吧,当时我借调到省城,前往莆田调研,他任该局社保科长,我喜欢民生方面的题材,便在几十号人中认识了他。后来他投稿,也投书法方面的稿件,发现他的“尺牍”书法承古意,很有味道,便陆续给发表。因志向相同,时间长了我们便成朋友,后来他虽然提升到了其他单位, 但他一直支持公益事业。
东方健(柯健)
张煌先生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协常务理事、莆田市书协副主席。 从作品中可以看出张煌先生的一份执着,作品有如他的探索、思考与创造,是其人生轨迹中的一个符号,呈现出多元化的价值取向——入古禅游,畅快清新;豪放如风,精致典雅;形式多样,个性鲜明;可读性强,雅俗共赏。体现出作者对历史与社会的双重关注,彰显出作者可贵的探索精神和艺术创造,感受到作者对生活及艺术的热爱,展现出了一位艺术家的魅力与风采。
溪画潭沈钊昌:
艺术简介与成就:书法作品入展由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第二届中国书法兰亭奖(安美杯)书法展、第六届楹联书法展、首届中华“妈祖杯”全国书法篆刻大展、第五届中国书坛新人作品展、纪念傅山诞辰400周年书法艺术展、屈原杯全国书法大赛、中国千家书法名家精品走进奥运场馆展览等。入展由福建省书法家协会主办的第三届福建省书法篆刻展、首届福建书法兰亭奖、福建省书法最高奖丹青奖书法双年展。获福建省“群星奖”铜奖、莆田市 "首届百花文艺奖"铜奖等。获福建省美协、书协等主办的第五届“海峡杯”全国书画作品展优秀奖等。2013年,福建省书法家协会、莆田市委宣传部举办《艺往情深——张煌书法艺术展》;2015年,福建省书法家协会、莆田市委宣传部等举办《柯云瀚、祁永信、张煌书法三人展》,并在莆田、厦门、晋江联展。出版《张煌书法艺术》、《张煌书法作品集》。
话外音之一:傅永强(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副主席、福州市美术馆馆长):
长期以来,张煌潜心钻研,浸淫丹青,沉醉翰墨,探索博大精深的中国书法艺术,从中挖掘其艺的资源;吸收其艺的精髓;感悟其艺的真谛。在承接文脉,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以自己内敛、细腻的情感,敏锐、灵性的洞察,坚持不懈的追求着自己的理想。
张煌先生遍临名碑法帖,广涉博取,篆、隶、草、行、楷五体皆能,技法娴熟,功力深厚。他以“继承与创新”作为自己的研究和创作课题,冷静思考,大胆尝试,具有可贵的精神。使他的作品在继承传统书艺的基础上,融入自己强烈的艺术个性,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代书法创作的理念、形态和成果。故而,他的作品屡屡在国家级展览中入展和获奖,备受关注。
从作品中可以看出张煌先生的一份执着,作品有如他的探索、思考与创造,是其人生轨迹中的一个符号,呈现出多元化的价值取向——入古禅游,畅快清新;豪放如风,精致典雅;形式多样,个性鲜明;可读性强,雅俗共赏。体现出作者对历史与社会的双重关注,彰显出作者可贵的探索精神和艺术创造,感受到作者对生活及艺术的热爱,展现出了一位艺术家的魅力与风采。
畅享魏唐静谧
张煌的楷书从颜真卿入门后研习褚遂良及唐晋写经小楷,深究细研,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近几年专攻魏碑,从绚烂多姿的魏碑中汲取营养,并融合唐楷和汉简,从而创作出带有情趣化、多元化、丰富化的个人风格。
话外音之二:黄映恺(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艺术学博士后、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
张煌的楷书主要胎息于北魏碑书,从中可约略看到张猛龙、龙门造像、敦煌遗书等对他的影响。其笔画斩截方峻,沉涩刚强,结构上中宫收紧,笔势外拓,用笔颇有生意,偶参入了隶书和行书的笔意,以强化其用笔的形态和节奏之美。
梦萦秦汉宽博
张煌的隶篆主攻汉隶和简牍、帛书文字书风,兼习石鼓文、吴昌硕等篆书。隶书用笔、结体方面沿袭了清人隶书风格,并参合秦汉简牍帛书用笔,追求取法高古的格局。
话外音之三:黄映恺(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艺术学博士后、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
张煌的隶书以楷书的结体为骨架,以汉简的线性为形质,体现出融裁化合的自觉审美意识,其风格已露端倪,亦为可喜。
逍遥行草飘逸
张煌的行书师从王羲之、王铎、米芾、孙过庭等名家法帖。 近几年来对黄庭坚、赵之谦等行草书研习较多,努力揉合诸家精粹,做到碑贴兼融,自求新意。
话外音之四:黄映恺(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艺术学博士后、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
张煌的行书以传统二王帖学和明清行草为宗,笔法拙实而不乏灵动,其章法讲求开合的变化,字体大小参差,欹侧错落,如珠玉落盘,行笔委曲联缀,如缨络连属无端。
话外音之五:黄映恺(福建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艺术学博士后、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
张煌的书法是与时俱进的,你可以从他的作品中直接嗅到这个时代的书法美学气息。自清代金石中兴,迄至20世纪的三大考古发现,碑刻、甲骨、汉简、敦煌遗书等实物的出土,大大拓展了书学者的效法视野。张煌书法的审美追求,也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作出的。但他不停留于在传统的取法路径中拓进,他的身上表现出对这个时代审美意识的敏感和对艺术创造的责任意识,他努力在自我、时代、个性的价值坐标中去寻找艺术的出路,然后找一处相对幽清的边缘小道,在其中探幽访胜,独享放牧自我的快适和逍遥。从张煌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对这些美学信息的敏感和沉醉,在成熟书体的形质和结构基点上,去变化和丰富线性,去追寻一份更加高古的精神意蕴。因此,他的作品在时代性的审美趣味的外相下,多了几分对艺术持久探索后的老到,多了几分个性化艺术语言的信息,多了几分历史的厚重之感。
话外音之六:王文贤(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书法博士、北京文采诗书画研究院副院长):
书法家也许都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书法作品有自身个性特色。张煌早已做到这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说,看书法家创作,主要看其作品是否具有个性。个性则依附某种范式。有个性的作品往往意味着某种范式确立,随之便有以下两种不同趋向:一种是风格的不断强化,个性特征愈发明显;一种则是对范式的不断重复,形成模式或讲是习气。因此,个性也是双刃剑。
作为莆仙中青年书法家群落中的重量级人物,张煌在书法艺术方面所取的成就有目共睹。
话外音之七:王文贤(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书法博士、北京文采诗书画研究院副院长):
张煌醉心于书法,心怀虔敬,与当下一些书家或为参展而被评委书风笼罩,或染于俗笔,眼目为功利所障有着本质的区别。张煌始终执着于自己的天地,放眼更为宽广的艺术腹地。他自己也坦言:“我对书法艺术盯住的不仅仅是技法层面的细技末节,而是从书法本体的要求出发,进而追求书法以外的东西。”诚然,他于书法艺术的技法的表现、心态都有了,更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艺术手段,来不断突破陈旧的观念与技法。因而,他的作品特别是他的行草作品不屑于形美,不易为俗眼容纳,而更为关注个性特征和书法艺术本体语言特性的结合。他的书风,与其当下的思想始终保持一致。持心御气,明正精一。想必正是他书法艺术实践与追求的真实写照。
(篆刻)
话外音之八:李文雅(电视编导):
张煌其人,沉静内敛,言辞简淡,神色萧疏而行止从容。都说字如其人,作为书家,张煌的字却丰饶蕴藉,让人如入胜境。眼看着“飞流直下三千尺”,一转身,却见“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沉醉间,恍然是“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再回首,却是“落花人独——微雨燕双飞”。
外在的“讷”与内在的“敏”;外在的“紧”与内在的“放”;外在的“淡”与内在的“野”使张煌的人与字,形成了一个颇具张力的对照。
有对照必有景象。这是美学原理。也因此,张煌的书法,风格多变,意蕴深长。“池塘生春草”的清新,“落木萧萧下”的舒朗,“圆月在舟中”的端丽,“星河落晓天”的静穆,“孤云将野鹤”的飘逸,“潭影空人心”的禅意,“流萤度高阁”的幽微,“天地本无心”的朴拙……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在哲学家叔本华看来,表象的世界是一个不稳定的、易变的、相对的世界,而艺术家的野心,就是在这个变幻的世界里,留住联系梦想与现实、现实与未来的最美瞬间而已。张煌的书法,似乎是在寻找一种超越现世、超越自我的存在感,也因此,他的书法一直在寻求某种突破——关于传统,关于风格,关于审美。这种突破与其说是出于艺术上创新的需要,不如说是基于自我存在不断发现与拓展的需要。从80年代初到现在,他写了三十多年,有时云淡风轻,傍花随柳;有时波谲云诡,山雨欲来;有时陌上花开,缓缓归来;有时鲜衣怒马,纵横驰骋。在渐悟与顿悟之间,张煌或疾或徐,一路行来。
中国的书法艺术历经两千多年历史,巍巍经典足以淹没任何一个缺乏灵性与个性的书写者。而身在当代,古典艺术与喧嚣现世的疏离更令书写者时时感到惶惑。更加为难的是,书法艺术的优劣全在雅俗之辨,而缺乏诗书教养的当代书者常常无法培养良好的审美力,你看他十分费劲,十足自信,实际上却乏善可陈,深陷流俗而不自知。在这一点上,张煌却显示出天然的优势。首先是家学渊源,张煌的父亲是一个琴棋书画皆通的文人,从小的耳闻目濡令他眼界高远,品味超然。其次是天性中的诚挚与敏锐,让他本能地远离媚俗而倾心高雅的艺术境界,第三是个性里的沉静执着,令他可以数十年如一日,浸淫笔墨而心无旁骛。武林界有一句话“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时光沉淀下的精诚所至,有如日月光华之下的万物,必然有所伸张,甚或有所结晶。在张煌的书法里,可见莽莽秦汉的宽博,可见煌煌魏唐的静谧,可见铮铮士人的风骨,可见漫漫红尘的天真。而就笔意章法而言,则是处处可见规矩,却处处没有规矩;笔笔都有渊源,却笔笔都存新意。魏碑的风骨,与汉简的高古、唐楷的秀丽、行草的情致可以相融;写经小楷的天真,与隶篆的端方、魏碑的精神、章草的沉着可以共处,斟酌之间,则有因时制宜,顺心随性之特征。
孔子曰:“吾……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说得是道德修养达到一定境界后,个人的自由状态。这种自由状态的美好,哪怕是圣人也乐在其中。而对于艺术家而言,生命的价值在于能够自由地表达自我,自由地彰显个人的存在。张煌的书法历经磨砺而终见自由的微光,这不仅是艺术上的进境,同时也是作为艺术家的个人可以言之歌之,舞之蹈之的胜利!
张煌,男,1965年出生。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建省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莆田市书法家协会主席等。
闽籍当代著名(新生代)书画家访谈之卢克锋
来源于张雄艺术网
东越文曲罗唐生
结缘:我与卢克锋见面,时间大约在2015年上半年,我在主持《法界源流》抄经送到江苏无锡灵山佛教论坛学诚法师赠给东南亚20多个国家高僧法师前期。记得我在禅文化中心让余端照兄邀请几位书法家交流,他叫上叶发础、林传生、方松峰、卢克锋四位,前面三位我都熟,只有卢克锋是第一次见面,是中书协会员,还是闽侯书协头头,加上我夫人的祖父是解放前从闽侯逃难到将乐的,我自然更加关注;我发现他在整个交流活动中显得比较腼腆,这和他一贯待人接物谦逊有关;是否是场面的原因?他当时写了一幅字,没有做到很自然地展开,显得有字无篇。屈指算来,我接触到的书画家也有三四百人,可他偏偏就让我铭记在心。以后的三四年中,他做书协头头教学生,还做文化馆工作,很忙,我与他常有在电话中交流。我说:书法创作,窃以为如果以自己的诗或朋友写的诗来创作,或在生态产业艺术村写的诗来一起来创作,才更有意义。他表示赞同。一直到2018年五一节前夕,我主持《中艺福建省图书馆闽籍名家书画展》,他送来的参展书法作品,个人风格明显:字与字之间转换交待清楚,线条流畅,讲究布局与章法,全篇浑然一体,让我耳目一新。正好我主持的联络处作为挂牌基地,配合国家政策,以乡村艺术支持生态产业并在福建省各地落户,我就与他一道走在诗书画公益路上了。
东方健(柯键)
卢克锋,现为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福州市书法家协会常务理事、闽侯县书法协会主席,县文化馆副馆长卢克锋,潜心书法近30年,。作为“艺术扶贫”的授课老师,他主要负责教授孩子们书法、篆刻。才在榕岸小学上了几节课,他就爱上了这群热爱书法的农村娃。“我们教授艺术课的初衷,不要求学生一定要成为大艺术家,而是希望给农村孩子一个发现自己的机会,让没有机会接触艺术的他们发现自己的爱好兴趣之所在。”卢克锋说,第一次来上课,看到孩子们求知的那种眼神,他便感动到了,“当时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艺术扶贫坚持下去,让农村孩子也能接触到艺术,哪怕只有一点点……”
这就是我们的书法家卢克锋爱书法还有爱心。
话外音之一:许步书
关注福建书坛卢克锋的书法艺术已经多年了。若论他的书法特色,我以为可以这样描述:继古开新,灵动廷劲,自持韵风。
我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书法的韵,体现了书家一生美学和素养的追求。韵风是一种心灵的美,一种哲学的美。克锋大学毕业后,任过教,业余努力钻研金石、书法、诗词,楚楚有致。后调入文化部门,他把传统帖学的精义当作自己审美砺炼的常态化,把审美作为自己生存方式的文人精神高标。竭力把书法学习渗透到自己的生活细节中,随境适情,使作品与自生的文化积淀互为表里,碰撞升华了个性浓重的书法境界,让人在作品中看到了他的精神文化形态和艺术修养灵光。
卢克锋年轻有为,在当下有点浮躁的书风中,能始终潜心于书法的修炼。如此识力、定力何其难得。这位明智的年轻人,多年来在揭橥“二王”笔法和溯源晋韵真脉的基础上,追求“二王”帖字的创造性转化。他的小字更多流露出来赵孟頫结字规律,而又摹唐之笔法,再融入自我的书法语言,体现出个性很强的、淡定自若的气度。他的大字在糅合《二王》与《十七帖》的基础上,参入“颜、柳、张”体式,修造出隽永古雅、灵动朴茂、清新温润的个性风貌。我尤为喜欢他的行草书,其发笔出锋极具自法,凸现灵动挺劲之致。猛一看,韵美形秀;细一读,寓巧于奇,左右开弓,显露布局的动荡和激越。可看到书家笔墨的精心构建,和在书法艺术上的深切体验以及丰富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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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克锋多才多艺,其篆刻艺术独具一格。其实篆刻和书法是一对孪生姐妹,克锋的书法艺术奠定了他的篆刻造诣。他治印初宗邓石如,继而专事黄牧甫作汉印一路,能于平正中巧为变化,挺劲雄肆,光洁妍美,并能汲取汉金文意趣,离合聚散有度,可散可聚,散聚和谐,一统图中,以展其态,美不胜收,可谓匠心独运。
我以为正因为克锋几十个春秋的修炼,博览群书,广涉诸艺,刻苦“狱炼”,使自己书法艺术长葆智慧的魅力,从而更强化了心灵的主导作用。这便是了卢克锋书法的知性和悟性的完美结合。
话外音之二:卢克锋友赠《当代书画家·卢克锋》
陈奕良
12年前,拙作《立雪书院志》经卢克锋(号岐山居士)工楷
勒石,碑林增辉,惊羡其楷功深矣。近得书卷一册,更叹其草体
古意浓郁,笔酣墨饱,独具一格。爰赋此诗,谢并赞之。
岐山居士草醇真,笔走龙蛇别有神。
钟骨毫端蘸古意,王风帛上展阳春。
夜泉声抚临池手,晓月辉摇侍案身。
曾羡工楷碑院志,又欣卷帙缀珠珍。
甲午季秋于榕城
艺术简介
卢克锋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
闽侯县书法协会主席
作品入展中国书法家协会主办的
全国第九届书法篆刻展、
首届全国青年书法篆刻作品展、
第二届扇面作品展、
第五届中国书坛新人作品展、
纪念邓小平诞辰100周年全国大型书法展、
全国首届“小榄杯”县镇书法大展、
全国书法艺术“冼夫人奖”、
“三晋杯”全国首届公务员书法大展、
《书法报》“武当山奖”二等奖、
《书法世界》首届“黄山天都杯”一等奖、
《书法导报》国际书法篆刻大展等。